侯毅已无法再冷静,齐帝虽刻薄寡恩,可对他而言,却对自己有提携与知遇之恩。
“现在是什麽时候,他身为皇子,入朝参政的皇子,难道他不清楚吗?”
“齐国正在西征,容不得半点差池,况且西阳郡刚失利不久…”侯毅深吸了一口气,“如此之人,若真的执掌了齐国,齐国…将亡啊。”
耒阳王在此时发动政变夺位,便足以说明,他的私欲之心,已经越过了国家大义,这样的君主,是决不可能带着国家走向繁荣的。
侯毅已经没有心思再与楚国交战,因为他深知宋珙对自己有芥蒂,他看了一眼临沂公主。
“大司马是想要叛国吗?”临沂公主看出了侯毅的想法。
“是宋珙谋反在先。”侯毅反驳道。
“可是大司马如果这样做了,齐国…”临沂公主挑眉。
侯毅一拳砸在沙盘上,“我终于明白,公主为什麽会那样说。”
“齐国若亡,必定会是内因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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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前
——西阳郡——
经过三天苦战,终于取得胜利之后,后营传来了噩耗,尽管萧怀玉心中已有準备,但看到曹寅的尸体时,仍未能忍住落泪。
早已过甲子之年,无法医治的伤口溃烂至全身,人,已不成人的模样。
以曹寅的年纪,本该在家中颐养天年,如今却马革裹尸。
萧怀玉在军中为曹寅举报了哀悼,并亲自将棺椁送出城。
这一战,以少对多,她的身上也留下了不少伤。
顾氏在军帐中为她治理伤口,而她则拿着笔墨,连夜上疏。
“增兵,是想要夺回东境吗?”顾氏将她胳膊上的白布系好。
“嗯,西阳郡之战,齐军损失了六万人马,必定心生惶恐。”萧怀玉说道,“这个时候,他们攻占了东境,但却并不稳固,这是我们最好的机会了。”
“也许不仅仅只是东境。”萧怀玉看着旁侧的羊皮地图,“永嘉王宋瑞的死,足已说明齐国内部矛盾的尖锐,这件事,关乎皇子,齐帝竟然没有深究。”
萧怀玉眯起双眼,“我出使之时,观齐帝气色不佳,齐国怕是要变天了。”
“如果战争提前,那麽齐帝驾崩是不是也会…”
顾氏从萧怀玉的口中听出了她不仅想要收複失地,似还有灭齐之意。
“嘶…”萧怀玉吃了痛,便发出了声音,“白薇?”
只见顾氏魂不守舍,就连替萧怀玉疗伤都走了神,误触了伤口。
“抱歉。”她连忙收手,重新包扎。
“你怎麽了?”萧怀玉看着她心不在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