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廷尉卿?”萧父看着刘汴,“天下的罪犯,都归廷尉掌管,廷尉卿是他们的长官?”
“是。”陆兆麟回道。
萧父听后激动的走上前,并命人单独给刘汴上了茶。
“大卿。”萧父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老朽有两个儿子,幼子不成器,全靠长子持家,可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如今长子功成名就,娶妻阖家,可我那幼子…至今没有音讯。”
刘汴听后,挑眉道:“令郎的案子,牵扯到了宗室皇子,所以一直押在陛下的诏狱中,生死…刘某也不清楚,萧公,爱莫能助。”
萧父借这个机会一连问了好几个廷尉的官员,可是得到的回答都十分的模糊,他们似乎害怕受牵连,所以不愿向萧父多透露半个字。
只有刘汴说出了萧宝山被关押的地方,但却是在宫城中。
“萧公。”最后,刘汴提醒了一句,“您有左卫将军这般出色的儿子,将来前途无量,享不尽的荣华富贵,又何须多心去想其他。”
“可是…”萧父忽然哽咽,随后无奈的叹了一口气,等刘汴走后他才缓缓说道,“没了香火,我要这富贵有何用。”
萧父并不死心的又问了朝臣,但无一不是刘汴的回答。
“那日大军凯旋,陛下在庆功宴上重赏功臣,还许诺了左右卫将军一人一个请求,难道左卫将军没有替他的弟弟求情吗?”
萧父听后,脸上的喜色瞬间消失不见,他怒气沖沖的回到内院。
而萧怀玉正坐在屋内的铜镜前,还穿着自己的常服,没有更换迎亲的白袍衣冠。
白色的婚服折叠齐整的放在桌案上,透过窗户的夕阳慢慢从桌角爬上了桌案,洒在了洁白的婚服之上。
萧怀玉看着铜镜,心情沉重,整个人的脸色都极差,郁郁寡欢。
吱~
忽然房门被推开,夕阳随着门缝斜入内。
“公主,怎的不穿衣裳。”琦玉踏入内殿,看着坐在铜镜前的平阳公主,披头散发的,只穿了一件单薄的中衣,“深秋了,天冷了不少。”
琦玉顺手拿了一件白袍,替平阳公主披上,她看着铜镜里的平阳公主,脸色憔悴的让人心疼,“公主…”
“替我梳妆吧。”平阳公主忽然开口道。
琦玉惊愣了一下,因为平阳公主自出宗正寺,被禁足章华宫后,便再未让人替她梳妆,一直披散着头发,精神也变得有些失常,“喏。”
楚京城中,正在举行一场盛大的婚礼,琦玉心不在焉,却不敢告诉平阳公主,她伸出手拿起桌案上的玉梳,忽然手滑了一下,玉梳掉落。
看着断成了两半的玉梳,琦玉慌忙弯下腰,一只老皱的手拾起了掉在地上的金梳,嬷嬷将其清洗擦拭了一遍,十分抱歉的说道:“哎哟,上了年纪了,连把梳子都拿不稳。”
顾氏只是微微一笑,并未责怪。
“娘子生得如此貌美,郎君可是好福气。”嬷嬷一边替顾氏梳头,一边笑赞道。
“福气麽?”而顾氏的眼里,却不见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