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朝中,皇帝震怒,于君王而言,最忌讳的,便是听到得位不正四个字,这关乎着他的政权稳定,与帝王的威严,这也是他一直害怕想起的事。
南阳王决意造反,便再没了顾及,于是便将这些埋藏已久的丑闻一一散播。
如果楚国的军中,知道安远侯死于皇帝之手,必然会大乱。
流言很快就在京城扩散开来,皇帝不顾重臣的反对,当即下令召集禁军,在全城展开了抓捕。
“凡是议论这种不实之事的,格杀勿论。”
流言一但传开,便只能用武力镇压,让百姓恐惧,才能彻底止住。
但如此一来,皇帝的本性,也彻底暴露,在止住流言与继续僞装之间,皇帝选择了卸下僞装,用军队镇压百姓。
随着禁军走街串巷的抓捕议论者,整个楚京城都变得人心惶惶。
有文臣不满皇帝的做法,写下死谏,“你们想死,那就成全你们!”
“通通拖下去,杖毙于廷间,朕倒要看看,有多少人不怕死。”皇帝已经气急败坏,再难听劝,就连几位老臣,也选择了明哲保身。
几天后,在朝廷的强压之下,流言渐止,此事也让皇帝对南中深恶痛绝,流言停止后,便催促宁州出兵。
——楚宫——
贾舟快步踏入殿中,却被皇帝的穿着与手中的宝剑所吓住,“陛下?”
皇帝穿着一身散开的单衣,披头散发,听见脚步声,便提着剑从帘帐后赤脚走出,眼神兇恶。
贾舟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却被皇帝提剑抵住眉心。
“朕要奎升的头,挂在城楼上。”皇帝说道。
贾舟吓得举起了双手,连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小人就是来向陛下报告,宁州已经研制出可以克服南中瘴气的药了。”
“什麽?”皇帝追问,“南中的瘴气由来已久,楚国立国百年,从未有人破除过,是什麽人?”
“是白衣将萧怀玉身边一位姓顾的娘子,她是萧怀玉的军医。”贾舟回道。
“医者?”皇帝瞪起了双眼,“姓顾。”
城中突然而起的流言,让皇帝的疑心越来越重,“先帝朝的神医也姓顾,可是他离宫前已是天命之年,没有子嗣。”
“或许只是恰巧同姓。”贾舟连忙道。
“不。”皇帝提着剑转过身,浑浑噩噩的走在地板上,“她能解西南的瘴气,一定不简单,等西南平定,朕要见她…见她。”
就在贾舟看着皇帝像疯魔了一样,哀叹着摇头时,皇帝却突然转身,“他是在梁王被灭门时离开的,他为什麽要在那个时候离开,禁军灭门时,梁王侧妃腹中并没有孩子,可当时她明明怀有身孕,他去了哪儿,孩子去了哪儿。”
贾舟突然惊住,他自年少便侍奉还是皇子的皇帝,夺嫡之事,他也是参与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