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玫脸色一变,她想,她太想找出那个幕后之人,做梦都想捅死当初给她下药的主谋。偏偏红瑛的嘴里根本问不出是谁,不然她早就带着刀上门一刀一道剐了那人,才能解心头之恨。
“我设宴,是为了引出那些暗中作祟的人。”
华灯初上,薄府上下灯火辉煌。大堂内,薄瑄一袭华服,眸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警惕。
聂玫虽然心有疑虑,但在薄瑄的利诱之下,她还是来了,抱着孩子只待在室内,不肯出来。
薄瑄推门进来,聂玫白了他一眼,冷着声道:“万一那人不来呢?”
“一定会来!”
聂玫嘲讽道:“你如何这般肯定?”
薄瑄看着摇篮里的孩子,神色变得柔和了些:“你想想看,大婚那日他便没有放过我。如今,要是知道我没死,还在这里给我儿子大办宴席,怎会轻易放过我们?”若他猜想得没错,那人的目的一定是赶尽杀绝。
而他,因为是在关外才躲过一劫。
他没死,那人必然不会轻易放过他,何况他还有了孩子。
聂玫徒然一凛,如果真如薄瑄说得这样。那人是来找薄家複仇的,那麽绝不会轻易放过任何一个可以杀薄家人的机会。
宴会上鱼龙混杂,最好下手。
想到这里,她脸色发白,有些慌乱地四处瞧了眼。
薄瑄宽慰她道:“别怕,有我在,不会让你们母子有事的。”
聂玫哼道:“要是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看我不跟你拼命。”为了揪出到底幕后兇手,这个险还是冒了。兇手若是不出来,她日日都要担心儿子的安危。
长痛不如短痛。
反正她也想知道到底是谁给她下药。
宴会上,宾客如云。薄瑄穿梭在人群中,与宾客们寒暄,面上始终温文尔雅。
“薄公子,恭喜恭喜。”
“多谢多谢。”
他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宾客们的反应,尤其是那些平日里与他薄家有过节的人。尽管知道有些人就是来看笑话的,他也不在意。
大街上,夜色幽深,只有两旁的两三灯火亮着,勉强照着前行的道路。
姬鹭早就换过装束,身影如鬼魅般穿梭在阴影里。
她手上握着一把锋利的匕首,低垂的眸子里蕴着决绝与仇恨。眼前的灯火越来越亮,她心跳如鼓,呼吸也变得急促。
看着热热闹闹的薄府,脸色越发青白。她的家人早就死光了,而罪魁祸首薄家人还在大张旗鼓地宴请。
薄家人没有死绝,就是老天最大的不公。
姬鹭悄无声息地接近薄府,她知道今晚的宴会是她唯一的机会。她必须在衆多宾客中找到薄家的子嗣,然后一击必杀。
就在她定神后準备大张旗鼓地走进那片灯火里,一辆马车拦在她的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