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瑄。”华歆扶不住,让他倒了下去。
他躺在床上,面色萎黄,房间里还弥漫着一股药草味。
看着他脸上大大小小的伤,华歆眉头轻拧,几天过去,他还是没醒。替他掖了掖被褥,关上门退出去。
天色黑沉,贺若穿着披风,正站在廊下等她,见她出来道:“带回来的这个,是什麽人?”
华歆这才看见他:“你就别管了,还是多想想自己的事吧。”
贺若微白的薄唇轻啓:“我的事?”
华歆走近了些道:“难道你真的要看着奚婵嫁给别人吗?”
贺若沉默了会:“她找你了?”
华歆举着手臂,露出手串,摇一摇:“吃人家的嘴软,拿人家的手短。我收了人家的东西,自然要替人家说两句公道话啦。”
贺若道:“你好好忙你的事情,这些事情你就别管了。”
他转身要走,被华歆叫住:“哎,你这些日子倒是忙得很,常常深更半夜才回来,干什麽去了?”一副要审问的架势。
贺若侧身:“当然是要紧的事。”
华歆:“我不管你什麽要紧的事,你该好好想想奚婵的事,别到头来真的等她嫁给别人,你追悔莫及。奚婵身后,可是有个很喜欢她的人。”
说完转身走了。
看着她离开的背影,贺若低低咳了两声。
这日,华歆端着药碗进房。
薄瑄已经醒了,见华歆进来,撑着身子要起来。
华歆忙道:“别动,你身上到处都是伤。”
薄瑄硬撑着坐起来,嗓子里有闷哼声。两人目光相对时,一瞬间,气氛冷凝下来。
过了会,几乎异口同声道:“你怎麽在这里?”
华歆不自在地移开眼。
薄瑄也偏过头道:“我爹娘和大哥被人杀了,我在关外听闻消息,中了埋伏,就成了……”
爹娘遇害时,他在关外,当时正带着一支人马在边境巡查,听闻消息后心急如焚,却不料中了夫余部的埋伏,落得如此境地。
他从前到后,给华歆讲了一遍事情的经过。
他说话时,华歆垂眸,摸着手腕处的伤,怔怔出神,脑海里是那个在雨中将她打昏的黑衣人。
而黑衣人和金嬷嬷显然是一伙的。
聂玫成亲的那天被人下药,她受伤那天也被下药。
若是她推测得没错,杀薄大人夫妇的就是姬鹭才对。
那麽,沈约知情吗?
见她许久不说话,薄瑄道:“我真的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
华歆回过神来,笑道:“听说前些日子聂玫诞下一子,恭喜你做父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