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害羞,把脸蒙起来。”
华歆迟疑了下,揭开脸上的被子,泪眼蒙眬地看着他。想想也是,俩人该发生的都发生了,有那扭捏的功夫,有伤治伤,还好得快些,不然受苦的只有她自己。
吸了吸鼻子,翻过身。
沈约轻轻掀开她腰间的衬衣,皮肉已经红成一片,还有磨破皮的地方。
他心里咯噔一阵,
前世华歆就很娇气,别说骑马,就是多走两步路也各种不情愿。嚷嚷着好累,好晒。
他轻轻放下衣衫,取来金创药来,小心地敷在上面,道:“过两日就好了。”
华歆趴在枕头上,腰间那里冰冰凉凉的,的确比方才舒服多了。
沈约搁下药瓶,将宽大的掌心按在她的腰上,替她揉着。
华歆侧过头看着他,昏沉的光线下,有些看不清,只能依稀看到脸上没有之前那样的怒气。
沈约并不看她,只是给她捏着腰。
良久,华歆的呼吸渐渐变得均匀。
沈约动作渐渐停下来。
他熄灭灯盏,室内陷入一片黑暗。将被子给她搭好,才慢慢闭上眼睛。静谧的夜里,只有两人清浅的呼吸声交织在一起。
第二日,天还未亮,沈约便起床离开。
华歆醒来时,已不见他的身影。
她懒洋洋地起身,腰间的疼痛已经减轻许多。
隗儿见她醒来,端着一碗热腾腾的汤药进来:“夫人,这是主子给您準备的药,说是为了缓解您的腰疼。”
华歆接过药碗,轻轻地吹着,一边问道:“他什麽时候走的?”
隗儿笑道:“早起便走了,说是去处理一些公务。”
“嫣儿呢?”她问。
“嫣小姐还在睡觉,是不是要叫她起来。”隗儿道。
“不用,让她睡。”
“老太太说下月是嫣儿小姐的生辰,到时候让她搬过去。”
华歆喝了两口药:“听老太太的。”
一连半个月过去,她早没了之前的窘迫,如今已经能够轻熟驾驭马匹。
被困在渔阳的那些年,几乎忘了骑马的感觉,那种随风而行的自由和畅快。现在,仿佛找回了那份久违的感觉。
夕阳渐渐落下,天空被染成一片淡淡的橘黄色。
沈约骑着马,带着华歆穿行在青翠的山林间。风轻轻吹过,山林里是树枝和马蹄的回声。
一处高坡上,沈约停下。他翻身下马,转头对着华歆道:“下来。”
华歆依言,随他走到一处空旷的地方。
这里竟然是个射箭场,她眸子里有些惊讶。
有士兵牵走了马。
射箭场宽阔宁静,箭靶整齐地排列在草地上。沈约拿起一支箭,轻松拉开弓,瞄準靶子,“嗖”的一声,正中靶心。
看着他一气呵成的动作,华歆惊了一跳。
她从小就看着阿爹习武,知道弓箭之道并非一蹴而就。显然沈约是练习了无数次,才有这样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