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面上仍旧是一副左右为难的样子,许大娘子见状骂道:“吃韩家的喝韩家的,如今为你哥出些力,你倒是一副难为情的样子。你哥这官做不上,你也趁早歇了嫁人的心。不如去巷子里,还能为韩家赚几粒米钱回来。”
一番威逼利诱,让她上了山。
山上的庄园里,谢夫人早就派人打扫干净。将吃的喝的用的,还有银票,一并交给了韩茹。
韩茹握着银票,眼泪都快下来。
她在家人微言轻,谁都可以给她脸色看,她也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
如今有夫人愿意帮着她,给她活路,如何不感动。嗓音哽咽,结结巴巴道:“谢谢。”
谢夫人看着她泛红的眼睛,心底叹了口气。本也是金枝玉叶,给养成这样。遂宽慰她道:“哭什麽,还有很多要做的事。将眼泪擦擦干净,去做些实在事要紧。”
韩茹点点头。
谢夫人:“你安心去做,有什麽事就来找我。”
叮嘱一番后,才下了山。
送走谢夫人,韩茹在屋子里转了几个圈,拿出纸笔将方子上的药材都一一记下来,又算了算成本,这才将方子小心收了起来。
她坐在妆台前,看着镜子里的自己,铜镜里映出一张带着几分酸楚的脸。
她在韩家寄人篱下,没人拿她当正经小姐看。被人欺负,辱骂,简直就是家常便饭。
只是她心里,总觉得人生不该是这样的。
拿起帕子擦干眼泪,抿了抿唇,勉强露出一个笑容来。
韩茹在庄子上住下来,开始着手做玉容散。她按照华夫人给的方子,仔细挑选药材,晾晒,研磨,调配,一丝不茍。
酒楼
姝容坐在堂前,看着空旷的桌椅,有一搭没一搭地和店小二閑聊。
“掌柜的,您再不想想办法,咱这店真要关门了。”
姝容沉了口气,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嗓音淡淡道:“关门就关门吧。”
店小二擦着桌子,满腹怨气道:“咱好好的店,被那疯婆娘害得快要关门了不说,后厨那些人,都是姑娘从外面救的流民,好不容易有个安身之处。店关了,让他们去哪里,继续去做乞丐不成?”
外人不知道,他可是心知肚明。掌柜的才不会像那闹事人口中说的,什麽破坏别人夫妻关系,上赶着要给当官的做妾室之人。
姝容看着那锃亮的桌子,都不知道擦了多少遍,“别擦了,去歇着吧。”
店小二道:“您就让我擦吧,我这快閑出病了。”
姝蓉垂眸,便也不管他了。
外面有细微的声音响起:“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