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过身,迈步往汐城城门裡面走。
穆时在后面跟上,问:
“他们的结契礼,你打算去吗?”
鬼君没有直接给出答案,而是将问题抛给瞭穆时,问道:
“你呢?你去不去?”
“去啊,为什么不去?”
穆时有些别扭地说道,
“秦楼主和玉宗主肯定会给我寄请帖,尤其是后者,在我与魔尊关系最僵持的时候贡献出共命阵来,帮瞭我大忙。”
“秦楼主又是我师父的朋友,这场婚仪,我不去的话,不太好吧?”
鬼君停下脚步。
穆时险些撞到他背上,穆时后退半步,有些恼火地抬头,问道:
“你干嘛?”
“你……”
鬼君长呼瞭一口气,问道,
“想念魔尊吗?”
去年正月,生死一别后,他与穆时再相见,从来不敢主动提起魔尊。亲自谋划,不惜赌上自己的性命也要弑兄,这应当是穆时生命裡最大的伤痛之一。
今日她主动提起来瞭。
鬼君感到非常意外。
“想不想的,有什么区别吗?”
穆时低下头,稍稍侧眸,望著主道边的小摊上的花灯,说道,
“他死瞭,魂飞魄散,无论我想不想念他,他都不会回到我身边。”
鬼君沉默片刻,说道:“抱歉。”
穆时抬起头,问道:
“你道什么歉?”
她露出个有点无奈的笑,说道:
“因为灭族之灾,我与魔尊分隔多年……其实也算不上很多年吧,但对我当前的人生而言,那已经是一大半瞭。”
“我得到瞭足以填补亲情空缺的关爱,兄妹之情也因此变得淡薄瞭,亲手弑兄虽然很残忍,但我能够面对。而且,我在算计他的时候,就早已做好瞭亲手割舍最后的亲情的准备。”
比起来计划之内的松宿的死,那夜闯入栖桐宫的贺兰遥的死亡,才是真正地叫穆时难以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