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一次嚷嚷著要入魔的穆时选瞭正道。
杏树没有毁,穆时救瞭正道,这一切,都和曲长风的耐心和等待脱不开关系。
明决看著发呆的穆时,问:
“在想什么?”
穆时仰著头,说道:
“突然觉得,师父是个很厉害、很瞭不起的人。”
“你不是一直这样想吗?”
明决找瞭个摘果的竿子,伸到树上,借由竿头的小机巧,拧下几颗杏子。
“在你心裡,曲长风就是神仙老爷,无所不能,天下第一好,谁都比不上他。”
“不对吗?”
穆时抬手指著高处,
“要那颗,那颗看起来熟得最好。”
“你这样指,我怎么分得清是哪颗?”
明决把手裡的竿子塞给瞭穆时,说道,
“自己摘。”
自己摘就自己摘。
穆时拿到竿子,把竿头袋子裡的杏子取出来,又去摘树上的。她不太会用打果子的竿子,怎么都拧不下那颗杏子来,干脆直接抬手用灵力把杏子打下来瞭。
明决走到院子边缘,打开水缸上的盖子,用瓢取瞭水,清洗杏子。
穆时放下竿子,拿起杏子,熟练地捏开,将一半果肉丢进嘴裡。她满足地眯起眼睛,杏子已经熟透瞭,甜甜的,没有一丝酸味。
她吃著吃著,院门就被敲响瞭。
穆时道:“门没锁,直接进来。”
外面的人推开门。
院外来瞭好几人,手裡拿瞭厚厚的一打裁剪过的方形佈料,还有人手裡拿瞭软尺。
“明师叔祖,穆师叔,我们是制衣阁的。”
为首的那名女仙君朝著明决和穆时行礼,
“宗主让我们过来,为穆师叔量尺码,制新衣。”
穆时疑惑道:
“制新衣不是都等到三月份吗?”
“不是做新的弟子服。”
女仙君耐心地向穆时说明情况,
“剑尊飞升已有数月,穆师叔作为剑尊唯一的弟子,是问剑峰新一任峰主。先前事情繁杂耽搁瞭,如今战事已平,该为穆师叔两身缝制峰主服饰瞭。”
事情繁杂隻是借口。
去年剑尊刚飞升时,穆时还是个“半魔”,在宗门裡也不老实,经常闯祸。
对于让她继任问剑峰峰主这事,长老们是不愿意的,他们也不好直接说“不行”,反正批命书说穆时活不过十九岁,就含糊其辞地拖著,拖到她死。
她的峰主服饰自然也就没放上制衣阁的日程。
“我给穆师叔量一下尺码。”
女仙君拿著软尺走到穆时背后,
“不知道穆师叔更喜欢棉佈还是真丝,我带来瞭一些佈料,穆师叔自己选吧。”
穆时接过那一打方形佈料,用手揉搓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