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用的是新方子,用这个方子制丹的配比还没调整好,现在这个配比隻适合熬汤药。”
孟畅心说,你就不能用旧方子吗。
孟畅把碗放在一边,问道:
“明决,你身上有银票吗?”
明决握著蒲扇的那隻手顿住,他抬起头来,神色不善地看著卧床养伤的孟畅,问:
“怎么著?给你钱你才喝药?”
孟畅连连摆手,解释道:
“哎,不是,这不是快到除夕瞭吗?”
明决有些茫然:“除夕怎么瞭?”
同一时间,西州极乐宗中。
一身红衣的松宿与莫嘉志面对面坐著,他们之间摆瞭个棋盘,松宿持黑子,莫嘉志持白子,此时棋盘上黑子居于弱势。
松宿又走瞭一步,说道:
“莫先生的棋艺真好。”
“跟师父学的。”
莫嘉志早已想好瞭该怎么下棋,在松宿下完黑子后,没怎么磨蹭就选好瞭落子的位置。
“尊上不知道,我那师父棋艺极佳,自从我师祖过世后,他下棋就再未输过瞭。”
“虽未听说过,但看得出来。”
松宿在琢磨该将黑子下在哪裡,道,
“正道当前是他在统领吧?难对付得很,可以想象到,背后佈局的人一定很擅长下棋。”
“本尊近日觉得,诸事不顺,本尊应当是被他算计瞭,可是本尊想不清,他到底在什么地方算计瞭本尊。”
莫嘉志露出个悲凉的笑容,道:
“尊上,别说是您瞭,我也时常会想,这修真界裡,究竟有几人不在他预料之中?”
松宿放下棋子,说道:“本尊输瞭。”
“多谢尊上让瞭我一局。”
莫嘉志伸手收拾棋盘,问,
“要再来一局吗?”
松宿拒绝道:
“不瞭,我要去看看荼姑娘。”
说罢,松宿起身,拉开门走瞭出去。
莫嘉志坐在原来的位置上,他深深地吸瞭口气,又呼出来。松宿这魔头实在是太可怕瞭,每次和他相处,莫嘉志都有种下一秒就会丢掉性命的感觉。
平複好情绪后,莫嘉志将案上的棋子一一收起。
松宿沿著楼梯向下走,一直走到瞭地下。
极乐宗的地下干燥却阴冷,是个储酒的好地方。可惜西州没什么好酒,松宿也不爱酒,便让人将地下小部分留作地窖,大部分修成瞭地牢。
地牢裡关瞭不少人,松宿一进地牢,就听见不绝于耳的叫骂声。
这些人大多是他欣赏却没能收服的异党,他们有的想自立为王,有的则是追随前魔君洛衍,他们都看松宿不太爽。
松宿一抬手,左手边的牢笼中,一个魔修头颅与身体之间,带著魔纹的颈部飙出瞭血,鲜血飞溅瞭三尺有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