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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第1页）

去机场，还是洛桑开车。出城上高速，脱离了市区拥堵的车流，一条笔直的道路在林露眼前伸展，仿佛通往天际。在国道高速上奔驰，有点策马扬鞭的豪情和快意。林露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她想再清洗一下她那生活在都市中的肺；她留恋地望着广袤草原的青葱与野花的艳丽，她想疗养一下被屏幕晃伤的眼睛。回到江滨，又要每天面对着电脑。野花开得多么娇艳！女人常被比作是花，花期终究是短的，终究有干枯的一天，年近四十岁的女人，正走在干花的路上。但是，林露想起在去哲蚌寺的路上，武显峰说的话：人生可以顺其自然地衰老，也可以以不同的方式精彩。敬佩不得不说，尽管西藏之行突兀而又短暂。但是，由于武显峰的加入，由于他对古建筑的研究，让林露的旅行变得更加精彩了。不知道是不是由于林露良心发现，临时起意回来，订不到经济舱，武显峰订的是商务舱。商务舱宽敞、舒适，上机之后不久，武显峰就跟空姐要了两条毛毯，一条盖在自己身上，一条搭在林露腿上。说：“我要睡一觉养精蓄锐，到家有许多工作要做。你要不要睡一会儿？”林露说：“我不睡，你睡吧。”但是，武显峰还是调了他和林露两个人的座椅，说：“这样舒服一点。”说完，就拉起林露放在扶手上的手，握住，林露想挣脱却挣不开，看着武显峰已经闭上眼睛不容撼动的样子，便没再挣扎由着他了。没多一会儿，就听到武显峰的微鼾。林露奇怪，这是昨晚没睡觉还是怎么着？武显峰昨晚的确睡的很少。他让洛桑帮着在藏民家里买点一级虫草，到晚上他们吃完饭回酒店之后，洛桑打电话说没有收到武显峰想要的量，他在牧区的二舅家里有好虫草。于是，武显峰跟洛桑一起去了牧区，凌晨三点多才回到酒店。飞机落地，坐到出租车里，林露刚开机，就接到曲直的电话，“显峰手机打不通，他跟你在一起吧？”林露问：“你怎么知道他跟我在一起？”曲直急急火火地说：“你先不用管我怎么知道，把手机给显峰，让他听电话。”林露赶紧把手机递到武显峰手里。只听武显峰说：“嗯，嗯，知道了，我马上过去。”挂断电话，武显峰对林露说，“我妈住院了，我得先去医院。”林露说：“好……”武显峰对司机说：“麻烦先到医大一院送我，再送她回家。”快到医院时，林露问武显峰：“严重吗？要不要我一起去看一看？”武显峰说：“还是老年病，估计问题不大。你直接回家就行，把我的相机和画板也带回去，能拿得了吗？”林露说：“能……”然后武显峰又在他的背包里取出两盒虫草给林露。林露看过阿来写的小说《三根虫草》，知道这东西不便宜，说：“我不要……”武显峰说：“你都送我画册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怎么说你也去了一趟西藏，寄给你父母，滋补身体，算是你的心意。”林露觉得惭愧，她都没想到这一层。回到滨城，熟悉的街道，熟悉的楼群，骤然把人拉回现实。晚上睡前，林露给武显峰发信息，问：“你母亲怎么样？”武显峰回复：“还好，不用担心，你早点睡吧。”第二天早上，清晨柔和的阳光射进室内，由于夜里下了点雨，雨后的城市空气显得清新，所有的建筑在接受过洗礼后都明亮了很多。林露回到杂志社上班，觉得有些汗然。她去的比较早，只有对桌小于比她先到。小于一见到林露就问：“林姐，你回老家这么快就回来了？昨天下班时，主编还让我今天拿两份稿子给他校呢。”林露惭然一笑，说：“啊，事儿办完了，就提早回来了，把稿子给我吧！”林露在八廓街买大画册时就想，要不要给同事带点礼物回去。后来一想，这次说走就走就旅行属旷工出游，名不正言不顺，还是算了。回老家一说，一定是黄毛帮她找的托辞。之后几天，林露忙着工作和学习编辑课程。只跟武显峰发了两次短信，知道他母亲出院了。又过几天，就在林露以为武显峰在地球上消失了的时候。武显峰给她把电话，说：“我饿了一天了，能不能给我做点吃的。”林露说：“干嘛一天不吃饭？给你做鸡蛋柿子面行不行？这个快。”武显峰说：“行，是吃的就行。”做好饭以后，林露给武显峰打电话问：“你怎么没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