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尧张了张嘴,忍不住问道:“那么你呢?”
楚辞朝摇摇头,只是微笑道:“楚某一介平凡医师,自然是要寻个地方好生养着将这一身的病养好。”
“一身的病?”祁明远蹙起眉头来。
楚辞朝却是没有说下去,他实是没办法说出口来,在之前京师整个都因为那迷烟闹成一团的时候,他也曾自己取了些以身试药,而今身子骨早没了之前的硬朗。
祁明远思来想去,最后开口道:“我和你一起。”
楚辞朝有些意外地摇摇头:“不必。”他的笑意平静而温和,一如既往。
祁明远没再答话,显然是主意已定。
倒是陆尧开口道:“皇上想必亦是在等着祁兄的好消息,毕竟今年连年大旱,收成亦是不好得很。”
祁明远摇摇头叹息:“旁人若是说说也就罢了,你们自当是直到,我没有那些呼风唤雨的本事。”
“总该是有办法的,”陆小凤道:“回去吧,让楚兄一个人静一静。”
被宫九这样的人强吻了,怎么说也不好过才是。
楚辞朝心底感激,面上却亦是一派平和地和几人挥手道别。
宫九的马车留下了,于是楚辞朝索性藉着马车赶路,也好过一个人踽踽独行。
就好像在这偌大的尘世之间,还有那么一个家。
在之前剑网的世界里,楚辞朝曾经想过徐淮为何会以身试药。
又或者黄帝尝百草,听起来总归是带着几分神话的虚构意味。
而今设身处地,楚辞朝却是明白了,医者仁心并不是说说而已,那么多的时候,医者也并非万事通,太多的事情需要自己身体力行方才能明白个彻底。而科技不甚发达的当下,他没有选择。
坐在车夫位赶着车,不多时,楚辞朝便又觉几分昏昏,竟是朝着旁侧歪倒过去。
好在那旁边有个人影一闪而过,竟是将楚辞朝径自抱在了怀里,楚辞朝恍惚之间只觉那人的怀抱熟悉得很,竟径自睡过去了。
滟滟随波千万里
楚辞朝悠悠转醒的时候,天色已是昏昏,他看了一眼身边的人,然后下意识沉默。
宫九的神情却是平静无比的,仿佛之前两人之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存在,包括那个半是强迫的吻。他的面色平静而沉着,就好像一如既往的模样。
然而两人却是都没有开口,诡异的沉默弥漫在马车之中,让人莫名有些烦躁。
楚辞朝看着宫九坐在角落里头,显然是没打算再说什么。他在心底叹了口气,然后慢慢起身去掀开马车帘。
那些丝带绳索不知道何时已是不见了,楚辞朝想不清是这人将那些东西藏起来了或是彻底丢掉了。
只是他比什么时候都明白,他们两个之间,再也没可能回到那个吻之前的样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