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宫净跑来见了楚辞朝好几次,旁敲侧击地问过楚辞朝有没有长留王府的打算。
可惜楚辞朝这人闲云野鹤惯了,如若是当真被锁在这王府里头,饶是宫净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
因而宫净问过几次便也不再问,只是打心底觉得有些可惜。
她唯一的一个兄长自幼不在王府里头长大,从来陪伴着宫净的只有那位不近人情的老王爷,或者是那些小小的不谙世事的丫鬟。
一直以来对于兄长的企盼在楚辞朝身上全数达成,更何况这人一手的柳体俱是一流,实是让宫净想不喜欢都难。
她愈发崇敬起这位兄长来,然后下意识地想要亲近。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楚辞朝却是告辞了。
他打定主意本番不必急切,索性就一路慢腾腾地走着,一路来做个游医。
相比于在那宅子里头行医而言,游医更多了几分随意自在的味道,楚辞朝觉着或是更适合自己一般。
只可惜这一路就好像注定了不得安生一般,楚辞朝走到离京城最近的地方,却是被官府中人拦下了,那些人客气地紧,却是打定了主意一般不打算让他过去。
楚辞朝被人客客气气地请到了衙门里头,然后给了个宅子住着,全天候都有人看着,也不做什么,反正就是不让你出去。
这就好像刻意地不让他来接近京城了一般,楚辞朝想不分明,却也索性不再想,只是随遇而安地在那里头呆着。
老实说,如果楚辞朝是当真想要离开却也不是尽然无法,毕竟以万花谷的轻功来说,那矮矮的墙壁就好像是摆设一样,更何况这些人一看就知是不打算伤人的。
楚辞朝却是没走,因为第一个晚上,宫九就来了。
宫九一身的红衣看起来便带了几分邪肆,他就那样站在楚辞朝的院子里头,闲闲地看向房间里头的楚辞朝。
直到楚辞朝有些无奈地抬起眉头来:“九少爷?”
宫九这才缓步走进来,也是怪了,素来连半点风吹草动都察觉的极快的衙役们眼下竟像是瞬间被人点了穴似的,站在那儿眼观鼻鼻观心,那叫一个乖巧。
楚辞朝瞬时了然,他看了宫九一会儿方才缓缓道:“原来是宫兄的人。”
宫九这才笑道:“哦?楚大夫为何不认为,孤是来救你出去的。”
楚辞朝便往后倚过去,径自倚在那椅背上缓缓笑开:“既是如此,宫兄请。”
宫九便毫不介怀地走进来,将楚辞朝拉了起来,他的眉眼里透着一股戏谑的意味:“呵……如果说孤把楚大夫救出去,大夫能拿什么来换?”
楚辞朝微微一怔,就见宫九已经放开了他的衣领,然后往后闲闲退了几步淡淡道:“孤不过是要确保楚大夫的安全,还请楚大夫稍安勿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