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言正中宫九下怀,他的笑意立时更深了,带着几分莫名的凉寒之意,带着楚辞朝便往来处走去。
倒是宫九身后跟着的沙曼眼底的神色越来越惊疑不定,甚至于连连看了楚辞朝好几眼。
楚辞朝无知无觉地跟了宫九一路,直到那小径慢慢窄了,曲径通幽。
“这里头,是这王府顶好的院子,孤平时不甚常回,眼下便予了楚大夫。”宫九一边说着一边往前走去,将那门一推开竟是别有洞天。
里头的亭台楼阁无不是好看的紧,带出一种雅致却又奢靡的意味来。这种清雅与红尘完美融合的感觉让楚辞朝心底微微一震,立时便转头过去颔首道谢:“这院子太过奢侈,倒是折煞楚某了。”
“不必。”宫九在他面前站着,言语之间亦是随意的紧,他的眉眼带出几分莫名的意味深长。
这样的神情带着些许直白的算计,楚辞朝心底微微一惊,立时便生出几分送客的心思来:“宫兄住在何处?眼下时辰亦是不早了,宫兄……”
“哦,无妨,”宫九在眼前人震惊的目光之中轻轻推开了院子里头另一扇屋子的门:“我住这里。”
宫九就那样看着楚辞朝的神色变化,事实上楚辞朝这一回也是的确没能掩饰住眼底的惊愕讶然,那一瞬间神色千变万化,让宫九在心底笑得打跌。
“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吗?”沙曼跟在后头,小声地问道。
楚辞朝揉着太阳穴叹出一口气:“抱歉,楚某总觉得有些过分叨扰了。”
“王府屋子简陋,让楚大夫见笑了,”宫九忽然开口,皮笑肉不笑地说着,“除了那最边上的下人房,眼下却只剩下这么一间而已,何况过些时日若是楚兄的朋友来了,也要有地方坐不是。”
他说的笃定,就好像明知道陆小凤和陆尧会来寻个究竟一般。
楚辞朝只好摇摇头,对于这人睁着眼睛说瞎话的本事非常无力。
适才还带着自己信誓旦旦往那边走,也不知道怎生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就只剩了一间下人房。
楚辞朝叹出一口气来,然后伸手轻轻理了理自己的衣领,那重重叠叠的衣领束在一起,偏生带出几分禁欲的意味来。
他做的习惯,没成想旁边还有一个宫九,而宫九的神色就在那一瞬间霎时变了。
如若是之前是一只带着些许算计的狐狸,那么眼下就变成了一头嗜血的狼。
楚辞朝在看到的一瞬间就知道要坏事,宫九不是旁人,宫九是能够在决战中为欲火所困直接被灌了内力的鞭子穿了心脏的人。
楚辞朝下意识抬起手来,就见宫九已经不受控制地往前走了一步,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去撕楚辞朝的衣服,他的眼底满是情欲,连着那手上的动作又是极快。
如若不是楚辞朝之前有了防备,估计眼下衣衫已经不保。
他定了定神,从腰间将自己的毛笔拿了出来,笔墨淡处人已是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