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小狗?赫然是一头啖肉的狼。对上视线时,谢屿川的舔吻便成了啃咬,每一次都叫洛银处于痛又不至于痛到出声的边缘,他拿捏着度,顺着嘴唇亲到下巴,再吻过脸颊,隔着衣服咬她。洛银的心跳加速,砰砰乱撞,紊乱的气息随着每一次喘息都呼出一层白雾,模糊了视线,让她有些云里雾里的不真实感。她忽然想到了宪长老所说,妖擅魅惑人心。虽说她不能认同宪长老和修梧长老的话,可对于这一句,洛银觉得他们或许没形容错。眼尾薄红,直勾勾看着她索吻的谢屿川,的确有玩人心的资本在,只是小狗显然不懂利用自己的色相,发现洛银的腰带难解时,有些气急败坏地在她心口咬了好几口,蹭得额前龙须刘海都乱了。他的手劲很大,扯了好几下,连带着洛银身体都跟着晃动,最后她不禁笑出了声:“别费劲了,你扯不开。”谢屿川呜了声,再抬眸撞向她的眼湿漉漉的,他的脸颊和鼻尖都是红的,嘴含热气,抓着洛银的手便往他腹下摸。洛银被烫了一下般收回手,掌心坚硬的触感还未来得及消散,谢屿川便把脸埋在她的肩窝处哼道:“你说了回来可以亲的。”她没说过。洛银撇嘴,她从未说过可以回来亲,但她懒得争辩了。“你已经亲过了。”洛银伸手推开了他的脑袋,谢屿川却搂着她的腰不肯松开,那明显怼着她的东西叫她脸颊烧红,只能讲理:“亲过了,便放开。”“你耍赖。”谢屿川的声音有些撒娇的意味。“我没有。”洛银咬了咬牙,还是将谢屿川推远了一步,自己整理衣襟回院子,头也不回道:“今晚你回自己住处睡。”谢屿川唔了声:“可我想和你一起睡。”听见这话洛银便头皮发麻,脚下步伐更快,在谢屿川跟来前她便先施了一道法,结界设在她住的小院外,谢屿川只能弯腰从月洞门外看进去,瞧着洛银匆匆入房的背影,不禁一笑,眉眼弯弯。此时站在洛家老宅门前的宁玉,双手叉腰,抬眸看了一眼没有牌匾的门头和紧闭的大门,方才那旖旎喘息,亲吻时动静大到门框被撞得咚咚响了好几声。这两人是否太腻歪了些?他还跟在后面呢!他们就真的看不见?!还把他关门外了。等宁玉回到了住处,瞧见谢屿川正坐在屋顶飞檐上,少年恣意地伸了个懒腰,抬着下巴看向今夜弯月,眼若繁星坠长河,心情极好。宁玉微垂眼眸,飞身而上,站在了谢屿川的身旁想走近些,谢屿川突然伸出长腿支着屋瓦,眼神淡淡瞥他,像是嫌弃他打扰了自己赏月。宁玉也不在意,就地坐下,轻笑问道:“我给你的书,你都看完啦?”谢屿川神色一怔,双眼瞪圆,耳尖却在月色下透着红。宁玉笑得更加轻浮:“何时能饮你与未来师父的喜酒啊?”若说谢屿川方才险些恼羞成怒,现下心中那几分怒意也因为宁玉这一句话而消了,喜酒二字当真是直戳他心。谢屿川右手撑着下巴,眨了眨眼问:“人界成婚是怎样的?”“三媒六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宁玉的眼神远去,不知看向何处,又不知想到了何事,他眉眼含笑,道:“但有真心相爱之人,也会省去这些繁文缛节。”谢屿川朝他看去,神色微诧:“你有喜欢的人了?”宁玉挑眉:“自然。”“那个人也在你的住处吗?”回想起他所喜欢的人,宁玉的笑容变得格外甜蜜,他搓着脸道:“她当然和我住在一起,她是我的妻子嘛!”“妻子……”谢屿川眼神微怔,侧过身看向洛银所住的院落,就在那张石桌旁,他屈膝跪地时,洛银看他的眼神尤为脆弱,小心翼翼地问他是否永远都会陪在她身边。谢屿川目光柔成了水,心也化了:“我也想让她当我的妻子。”“那便速速成亲。”宁玉拍着谢屿川的肩道:“求亲这种事不能等女子开口,必是要我们男人主动,哪日时机好,气氛佳,你便把话说出来,否则你俩那般,名不正言不顺的巫山云雨,对未来师父的名声也不好嘛。”“她挺在意名声的。”谢屿川眉头微皱,洛银都不让他在外牵她、抱她。看来他得快点儿寻个时机,将话与洛银挑明了说。见时辰不早,宁玉跳下房顶道:“早点休息,师兄,别大新年得病。”谢屿川未打算在房梁上呆一夜,只是等洛银院内的灯灭了后便回到房间休息,次日除夕,天还未亮整座碧水城便布满了爆竹声,淡淡的硝烟味儿吹入洛家老宅,唤醒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