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祁只好歇了心思,老老实实种他的地,闻父也扛着锄头跟在儿子后面一起刨地,跟两个幼稚鬼似的。
闻家的佣人们看得连连摇头,曾经威风八面的小闻总,现在是彻底不见踪影了。
日子一天天过着,京市的天气越来越冷,已经开始飘起了小雪,李岁安这个南方人从小到大也没见过几次雪,看到天空飘雪,还挺稀奇的,就是现在雪还不厚,堆不成雪人。
公安局的dna比对终于有了结果,十分幸运的是,匹配成功了!
洛军和姚爱玲,江省人,十八年前到公安局报案,两岁女儿走失,系统里还有两张走失女童儿时的照片。
李岁安看到电脑屏幕上穿着白色小裙子、头上扎着两个小啾啾、眉心用口红点了红点点的小女孩,眼眶有些酸涩,她小时候就是长这个样子的。
警察同志对她说着恭喜,像她这样做一次基因比对就找到亲生父母的,算是万分幸运的,他和江省的公安局取得联系,让其联系李岁安的亲生父母。
江省的公安局很快有了结果,李岁安的亲生父亲洛军,江省南市一个三甲医院的外科医生,而母亲姚爱玲是一名小学老师,据警察同志说,这两人已于十六年前离婚,并且都各自组建了新的家庭。
李岁安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微微一紧,手不自觉的捏着自己的衣摆,闻祁握住她发凉的小手,轻轻捏了捏,轻声安慰:“别紧张。”
李岁安微微点头,这时警察同志查到了洛军和姚爱玲的电话,他当着李岁安和闻祁的面,先给洛军拨通了电话。
她不是没人要的小孩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有人接,听着那段彩铃声,李岁安的手心不自觉的出了冷汗。
电话被接听了,话筒里响起了一道沉稳的男声:“喂,请问找谁?”
警察同志问道:“请问是洛军吗?这里是京市公安局,请问您是否在十八年前走失过一个女儿?”
电话那头的人愣了片刻,似在思考这是不是诈骗电话,等警察同志再次询问后,他才应道:“是。”
警察同志继续道:“是这样的,我们已找到您走失的女儿,如今人在京市。”
电话那头又是一阵沉默,好一会儿后才回道:“好。”
这声音过于平静,警察同志都不知该如何接话,而李岁安悄悄怀着期待的心也沉入了谷底。
她想过很多种可能吗,她的亲生父母接到电话或许会欣喜若狂,又或许会泣不成声,也有可能态度恶劣,但唯独没想到他会这么平静,那种平静就好像听到一件和他不相干的事。
闻祁眉心皱起,心中有了些恼意,他从警察同志手中拿过电话,冷声问道:“您好,我是你女儿的男朋友,请问现在该如何解决这件事?你是否要见她?或者是否想与她相认,请给个准话!”
电话那头的人没回答,恰在此时话筒内传来一些嘈杂的声音,似乎是有病人前来问诊。
洛军回话道:“我现在忙,这事儿稍后再聊。”
话落,电话已被挂断,响起一阵忙音。
闻祁怒火袭上心头,想将手中话筒给砸了,然后就看到警察同志悠悠看着他的眼神,脑子突然清醒,想起来这不是他的手机,只得沉着脸将电话筒还给了警察同志。
警察同志也是气的。,些家长几十年如一日寻找自己走失的孩子,找到时欣喜若狂,如同范进中举。而这家,孩子自己找回来了,却是这种不冷不热的态度,这算个什么事儿?
闻祁转身看小姑娘,就见她眼底有着泪花,却还是坚强的忍着,手心紧紧的攥着,此时心里一定是很不好受。
警察同志试探着问道:“还要给姚爱玲打电话吗?”
李岁安深吸一口气,将涌到眼眶的泪花又憋了回去,话音坚定:“打吧,就算他们谁都不认我,我也不会少块肉,以前日子那么难,我一个人也过来了,更何况是现在。”
闻祁搂住他,心疼地摸摸她的脑袋:“对,我们不稀罕他们,我的父母就是你的亲生父母,我们岁岁也是有父母疼爱的人。”
警察同志又拨通了姚爱玲的电话,这回电话倒是很快接了,等警察同志说清事情经过后,那头人的反应和洛军差不多,也都是先沉默,随后又平静说知道了。
电话的结尾,姚爱玲说等她和洛军先商量,之后再回电话,她还存了李岁安的电话号码。
等走出警察局,李岁安仰头看着天上飘着的白雪,雪花落在她的脸上,冰冰凉凉的。
原本低落的心情似乎被这冰凉感给带走了,她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转身看着闻祁笑得灿烂。
“闻祁哥,往事如烟,我想要的答案已经找到了,至于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现在,我过得很快乐,也很充实,这样就足够了。”
闻祁刚才想了一肚子的话,想要安慰小姑娘,可在此刻听到她说这些,他便知道那些话用不上了。
他唇角勾笑,走到小姑娘跟前,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抬手帮她抹去脸上雪花融化的水,声音温柔又清浅:“嗯,重要的是现在。”
离开警察局后两人没回家,闻祁带着李岁安去疯玩儿,让她放松心情。
家里人知道他们今天来公安局看比对结果,都等着他们的消息,闻祁趁李岁安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给闻珂发了信息,简单说了事情经过。
让家里人别问小姑娘的事,他不想让小姑娘的伤疤再次被掀起,他们只要默默的宠她、爱她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