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妈听到她这么说,比她还懵,反问她:“这小伙子不是岖州人?他的岖州话说得可好了,我还以为他至少在岖州住过十年以上呢……”
“?”江南直接呆住了。
岑君竟然会说岖州话!怎么可能?!
这可不是英文法语德语,哪里都能学的,这是岖州话啊!
把父母带回公寓里,安顿好他们之后,江南坐在舒适整洁的客厅里,看着落地窗外繁华绚烂的都市夜景,整个人都有些恍惚。
她从来没有像此刻一样,满脑子都是疑问。
岑君去过岖州吗?在岖州住过?
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说过?
她拨了岑君的电话,正在通话中。焦躁地等待了十分钟后,拨过去依然在通话。
江南等不及了,翻到了联系人里的徐俊星,发了条微信过去。
他是岑君从小到大的兄弟,岑君的过往,他一定最清楚吧。
江南跟他打了个招呼之后,也不拐弯抹角,直接问他岑君以前是不是在岖州生活过很长时间,为什么会说岖州话。
徐俊星很快就回复她:【应该没有吧,他一直都生活在坛城啊。他怎么会说岖州话?】
江南见连徐俊星都不清楚,想必别人更不知道了,决定还是直接问岑君,哪知隔了两分钟,徐俊星像突然记起来似的,又发来几条。
【对了,我想起来,去年叫他出来吃饭,他说请了家教上课。我当时还笑话他什么东西这么重要需要请家教,他只说学一门语言,一周两节课。】
【莫非他指的就是岖州话?我靠,我还以为是哪个国家的语言呢,竟然是方言!】
江南握着手机,久久没有说话,她的眼睛在那几行字上反复地扫过,一时百感交集。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一星期两节课,也就是说他每周都与家教见面,那不正是他与岖州的那位漂亮女士见面的频次吗?
莫非……
江南左思右想之后,恍然大悟,原来那位优雅的女士,竟然是他的方言老师。
难怪他们坐在一起能待整整一下午,出来的时候双方似乎都很疲倦,敢情是在上课啊!
不知道为什么,她感到心里有块地方松动了,许多清新畅快的空气涌了进去。
他是为自己学习的岖州话?为了见她的父母才特地去学了这门难懂的方言?
可是,不对呀,徐俊星说他去年就开始学了,那时候他们根本不认识啊……
就算他再神机妙算,也算不到在一年之后会遇到一个岖州女孩儿并跟她恋爱吧。
意识到自己用了“恋爱”这个词,江南脸又热了起来。
正在这时,岑君的电话回拨过来,江南定了定神,接起电话。
岑君问她有什么事,伯父伯母还开心吧,江南却没有回答,直接开门见山地用岖州方言问他:“你什么时候学的岖州话?”
岑君轻声笑了,也用岖州话回她:“你知道啦?我说的好吗?”
江南眼睛有些酸胀,带着鼻腔赌气道:“就…还行吧,比我差点。”
岑君笑出声来,隔着电话都能想象他眼底星光灿烂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