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皇子却认为自己找到了真相,盯着他说:“你毒死我之前那个得意的嘴脸,我可还没忘呢,还敢说不是你?”
“哎等等,你这不活得好好的嘛,别说那么吓人的话。”
谢昭抬手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而且什么叫我毒死你的?赐毒酒的明明是……”
谢昭小心地抬头看了眼皇帝,然后皇帝好整以暇地看了回去。
谢昭立刻低头,吞回了这句即将说出口的话,而是说:“总之,我顶多算个毒酒的搬运工,你被赐死了那是你自己的问题,你好好反省反省吧。”
我反省个屁!
大皇子:“那就不可能是我!”
谢昭觑着眼:“你哪儿来的自信?”
大皇子想说点什么证明一下,只是出于谨慎欲言又止。
不过转念一想,有这个挑事的视频在,他再想在皇帝面前装乖儿子已经没用了。
该暴露的都已经暴露得差不多了。
既然如此,不如弃车保帅。
想通了这一点后,大皇子就面带冷淡的不屑说:“我若是想要银子,只需要跟下面吩咐一声,自然有的是人愿意把银子献给我,还用得着冒这么大的风险去动赋税吗?”
好凡尔赛啊。
谢昭勾了下嘴角,拍了拍手赞叹道:“不愧是大哥啊,还是你有本事,在哪儿都是一呼百应的。”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给大皇子上眼药,不过大皇子已经不在乎了。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那些给你送银子的人,他们的钱又是从哪儿来的呢?”
当然是搜刮民脂民膏啊。
但大皇子一向走的是礼贤下士,仁爱百姓的路线,这种事大家心里清楚就行了,哪能说得那么直白。
谢昭一看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这种理所当然的态度真是让人恼火。
谢昭冷笑:“我还是那句话,百姓手里能有多少钱?”
“能给你送银子的人,也都是别人奉承的对象,到他们手里的银子,就已经是从下向上层层盘剥后的结果了。”
“你觉得,到你手里的几万两,最开始应该是多少?十几万两?几十万两?这是百姓能攒下的钱数吗?”
乍然听到这个观点,在座的人如被雷击,耳边仿佛响起轰隆隆的观念倒塌的巨响。
他们从未深思过这个问题。
尤其是大皇子更是身体一僵。
他从不觉得几万两的银子是多么庞大的数目,收钱的时候也从未深想过,可如果按照谢昭的话去思考,不难想到,他说的可能是真的!
想通这一点,大皇子原本坚定的眼神,突然就不坚定了。
倒是皇帝,眼神复杂地看了谢昭一眼。
这是百姓能攒下的钱吗?
当然是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