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正厢正说笑着,月门之处一个白色身影闪过,守卫的姑娘带着笑喊道:“蒋公子回来啦!”吴以晨就见白衣的少年,一路奔至舞台之下。宁紫鸢一见那少年,便双眼一亮,立刻笑了起来:“你回来啦!”那少年红着脸,微笑着重重向她点点头,吴以晨歪着脑袋打量着那少年,少年看上去年纪和自己差不多,大约是还没有长开的缘故,眉目之间看上去有些秀气。少年也看见了舞台上的吴以晨,笑容顿时消失,向宁紫鸢问道:“他是谁?”听他语气不善,吴以晨也不高兴地跳下舞台,站在了宁紫鸢身后。宁紫鸢笑着说:“蒋公子是来找流王爷的?王爷最近都在太乐署,很少往舞坊来了。”“我知道。”那少年说着,又眼神不善地看向吴以晨。吴以晨被他瞪得莫名其妙,不服气的回瞪回去。宁紫鸢见状连忙把人拉住,介绍道:“这位是信国公家的蒋曜公子,和流王爷是表兄弟。”流渊的表弟?难怪那么讨人厌!和他那个表哥一样!宁紫鸢默默走到二人中间把人隔开,笑眯眯地对蒋曜说:“蒋公子要不去太乐署找找王爷?”“我不是来找他的。”蒋曜颓丧着道,“算了……”转身就走了出去。吴以晨哼哼唧唧地说:“这人真有意思!什么态度嘛!”宁紫鸢解释道:“蒋曜是信国公家的独子,是国公夫人嫡出的,夫人是流皇后的亲妹妹流渊的姑母,他从小就被送进皇宫里长大,还是个小豆丁的时候就跟着流渊在舞坊混,算是我和流渊看着长起来的,世家少爷嘛!会这样也正常。”吴以晨依旧非常不满,顺带着连流渊也吐槽了一番,说着说着他察觉出一些不对来:“你说,蒋夫人是流渊的姑母?不对啊,她既然是流皇后的妹妹,流渊过继给皇后的话,那应该是姨母才是啊?”“这个……”宁紫鸢嘴角微抽,斟酌着开口道:“因为吧……先帝爷的流皇后,是个男的。”吴以晨:“?????”宁紫鸢对他眨了眨眼。吴以晨:“!!!!!”宁紫鸢耸耸肩:“你没听错,流皇后是男的,而且进宫之前是朝中老将军家的独孙。”“怪不得……我说为什么先帝会将皇子过继给皇后家,没想到……”吴以晨喃喃着,“可是……男皇后哎!这也太惊世骇俗了吧!”“先帝时候的朝堂太过复杂,我也说不清楚。”宁紫鸢无奈道,“我只知道,流皇后当年是被逼无奈才嫁进宫里的,只是后来和先帝两情相悦,二人恩爱的很。”吴以晨觉得自己的世界观都被刷新了,在开明的现代,还有些国家视同性恋如洪水猛兽,这样封建的古代,居然会出现一位男皇后!还是个能收养皇子的男皇后!“而且呀!”宁紫鸢神神秘秘地说,“这位流皇后在先帝去世后,听说是自愿殉葬皇陵了。”吴以晨的下巴再度掉下来,宁紫鸢一副过来人的老成姿态,拍拍他的后背道:“淡定淡定,我当时知道这个情况,和你的感觉差不多,习惯就好,习惯就好!”太乐署。流渊和王若彬刚从外面回到太乐署,就被蒋曜撞个正着,王若彬哟了一声:“蒋公子回来了,国公爷送走了?”蒋曜顾不上回话,双手排在桌子上,逼问流渊道:“他是谁?”流渊近日追查谭正成的事情,满脑子都是谭正成的身世问题,被他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彻底问懵:“什么?”“跟在她身边的!粉衣服那小子!”蒋曜质问道,“到底是什么人?”流渊疑惑地看向王若彬,“谁身边?”“包打听”王若彬立刻会意解释:“最近宁大人时常带小吴乐师去舞坊,二人走的挺近,舞坊的姑娘们都说宁大人收了个弟弟。”“这不是胡闹吗?”流渊扶额,“一个折腾的还不够,这又来一个!”王若彬无奈道:“您最近太忙了,宁大人也没见到您,便没和您说。”看着怒气冲冲的蒋曜,流渊不解地眯起眼睛:“不是,宁紫鸢收个弟弟,和你有什么关系?”王若彬也不理解,抱着胳膊想看他怎么解释,谁知蒋曜扔下一句:“和我没关系!”转身就走了。看着少年风一样的撩出去,流渊一口气哽在喉间,觉得心脏都要漏拍:“你们这帮熊孩子!能不能有一个省心的?”王若彬显然习惯了他这般老气横秋,也不搭茬儿,兀自抱着胳膊看戏。被蒋曜打了个岔,流渊半天才想起自己要做什么,转头向王若彬道:“两天后就是最后的比试了,礼乐司那边什么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