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看见流渊吴以晨还有些胆颤,不过见他退出去了,才放下心来,他不解地问宁紫鸢:“纳康族的事情到底是谁做的啊?远在西南的小部落而已,到底得罪什么人了。”房门被人推开,流渊阔步走进门,接着他的疑问说道:“这事牵扯着前朝一桩案子,一时半会说不清,有空再让宁言跟你说。”说着他对宁紫鸢说,“我先去面圣,顺道把兵部的事情再回禀一声。”宁紫鸢疑惑:“兵部的事什么时候也轮到你管了?”流渊头痛地拜拜手,眼神落在吴以晨身上,吴以晨却像是火星儿落在身上一般,脚步匆忙地躲去了宁紫鸢身后,流渊顿时觉得头更疼了。宁紫鸢一脸懵逼,看看吴以晨又看回流渊:“怎么了这是?”流渊也懒得解释,摇摇头便出门去了。内廷书房。一身常服的庆华帝,左手拿着万中找出的琴谱,右手在书案之上不停地点着。万中躬身进来:“陛下,流王爷到了。”庆华帝嗯了一声,万中起身向外喊道:“流王爷觐见!”流渊一进门,就撩起衣摆跪在了地上:“臣流渊,参见陛下。”万中下意识就要去扶,却见庆华帝并未抬头,也只好放下手退在一旁,担忧地看着地上的流王。片刻后,庆华帝才放下手中的谱集,却也不出言让流渊起身,流渊就这么跪了一会,才听庆华帝幽幽道:“知道为什么让你跪吗?”“臣不知。”流渊俯首回话。庆华帝走出书案,站在流渊面前:“当真不知?”流渊低着头不敢说话,庆华帝索性坐在了他面前的台阶之上:“朕说过,你我兄弟二人不必多礼,你偏要跪,朕就遂你的心意,让你多跪一会。”听此一言,流渊不禁暗暗蹙眉,庆华帝倚靠在台阶之上,问道:“怎么不说话?没想到朕是为此罚你?”流渊终于抬头看向他的兄长,庆华帝说道:“朕信你,你隐瞒那小乐师的事,自然是因为那小乐师不会影响大局,所以朕不会怪你。”流渊想要依礼拜谢,可庆华帝方才那番话,却让他不知所措起来。庆华帝率先起身,伸手把人从地上拉起来,再回到书案前坐下:“叫你来,是想问问你谭正成的事,宁紫鸢汇报的情况你应该也知道了,他就是和西南勾结的那人?”流渊长舒口气,回话道:“谭正成的事也只是有些蛛丝马迹,确凿的证据还未找到。只是他不过一个礼乐司的小小掌院,为什么要去谋划这些,背后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人。”庆华帝哼了一声:“他背后的人是谁,严查之下定会出现,不足为患。”流渊自觉收声,垂下头思索片刻后,试探着说道:“兵部查到的消息,有人暗中在和京郊别院的人私下联系,结合礼乐司中的事,臣……我怀疑,这谭正成背后,是不是和他们有关?”“哦?”庆华帝闻言不禁笑道,“朕还正愁找不到法子收拾他们,他们倒是自己送上门来了。”流渊问道:“是不是就此调查下去?”庆华帝对他说:“你去办吧,事情交给你,我放心。”☆、礼乐司。流渊离开后,吴以晨觉得轻松不少,宁紫鸢满腹好奇:“你俩……怎么回事儿啊?你那么怕他?”吴以晨立刻垮着脸唉声叹气:“我也不想这样,可他总是吓我……”宁紫鸢忍不住笑出声:“他是怎么吓你的,告诉我?”吴以晨伸出食指挠了挠脸,支支吾吾的说:“反正……他就是喜欢吓我。”宁紫鸢笑着摇了摇头,吴以晨追问着说:“不是说西南的事和先帝时旧事有关系?到底怎么回事啊?”宁紫鸢慢慢的开始向他叙述起事情的原委来:“先帝年幼登基,外戚江氏独揽大权,差点把大宸朝改了姓。后来先帝成年,从江家手里夺回政权,可江家与皇室牵连深广,就只将他们囚禁并未严惩。这次的事情,便和江家当年遗留下的势力有关系。”“西南那么远,江家不是被圈禁了吗?”吴以晨不明所以的问。宁紫鸢告诉他:“江家当年独揽政权,到处安插人,西南自然也跑不了。”宁紫鸢耸耸肩说道:“其实我也不明白,江家已经倒台这么久了,为什么还是这么执着的在捣乱?”吴以晨更不明白将要面对的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宁紫鸢告诉他:“这件事情如果背后牵扯到的是江家,那朝堂之中,只怕是要掀起一阵血雨腥风来。不过好在现在咱们把话说开了,你的安全不用担心了!就安安心心的在礼乐司待下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