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之类的,听起来够缺德的。”严律没有吭声,由隋辨引着上了四楼。四楼的会客厅已坐了数人,老太太这回没待在自己屋中,而是挪出来坐到了会客厅的沙发上,由董鹿伺候着点上烟袋。老孟和老孙坐在一处小声讨论着,老孟带着的那个叫三个的青年立在老孟身边儿,时不时看一眼单独坐在另一侧的薛清极,眼神儿透着些警惕困惑。薛清极在窗边的单人沙发坐着,悠闲地在手机屏幕上戳来戳去,对周围的各类目光仿若不觉,只在四楼门开时抬头看过来,对严律笑了笑。屋里的气氛十分微妙,严律打眼看过,心里叹口气儿。他本来是想自己跟老太太等人解释今晚上的事儿,没想到薛清极竟然直接抢了这话头,一个傻子忽然正常了也就算了,竟然还知道这么多事儿,老孟等人不稀奇才怪。仙门已经不是当年的仙门,薛清极也并非薛小年,他在这儿像个异类。屋里人见到严律还没来得及说话,“异类”先开口了,闲聊般开口:“妖皇为何不回我信息?”严律:“……”这人是真不把其他人放在眼里,今儿晚上都乱成一锅粥了,他竟然还计较起短信来了。严律皱着眉,不耐烦道:“我这不是来了吗?”薛清极唇边笑意更深。他没等来短信,因为妖皇直接过来了。“垫垫肚子。”严律把胡旭杰手里提溜着的炸鸡薯条丢给薛清极,见隋辨好像没吃饱,拍拍他后脑勺,“带得多,你也去蹭两口。”薛清极被塞了两兜吃食,还没拉开口就闻到了扑鼻而来的香气,隔着袋子也能摸到里头温热,显然是一出锅就给带来了。他余光瞥见胡旭杰两眼瞪得像铜铃,动作便更明显地扒开袋子,拿了根薯条,抬头笑着对严律道:“可有喝的?”“大胡拿了。”严律扭头看了眼胡旭杰,“不还有瓶橙汁吗?”胡旭杰憋出一句:“哥,你咋没给我带吃的呢?!”严律难以置信地看着他:“泡面你在店里吃了三桶,点心都塞了半斤,你还没吃饱?那你也跟隋辨一样,去找他蹭两口。”胡旭杰气哼哼地把橙汁丢给薛清极,后者抬手接住,笑得十分温和:“谢谢。”把胡旭杰气得直翻白眼儿。“今儿晚上都乱成一锅粥了!”老孟终于受不了了,拍着茶几怒道,“妖皇竟然还计较起吃喝来了!”严律:“……”这词儿怎么这么熟悉?老太太吧嗒吧嗒地抽着烟袋,见薛清极跟隋辨你翅中我翅根地都吃上了,看严律的眼神儿带着一些揶揄,但没说别的,只道:“老堂街那边儿也不太平?”说着指着薛清极旁边的沙发,示意严律坐下休息。“死了两个,”严律坐下后道,“心脏破裂,口流脓血,有异味从体内传出。”
董鹿给严律倒了杯热茶,闻言惊道:“那不就和赵红玫的死状一样吗?”老太太沉吟:“你是觉得,老堂街那边的情况和赵红玫是相同的,至死的原因也一样,都是因为那‘淬魂术’导致的?”严律点着根烟,看了眼薛清极,这人正专心地对付手里的鸡翅,仿佛对这些事情都不关心。“……还没确定,”严律说,继而又含糊地加上一句,“我之前跟他讲过一回。”这话非常笼统地给薛清极能谈起古术这茬做了遮掩,只可惜妖皇大人生来就不是个干这种活儿的命,这说法只让老孟和三哥将信将疑,落在老太太和董鹿这样的知情人耳朵里,个个儿跟见了鬼一样把严律上下打量了一遍。薛清极似笑非笑地凑到严律耳边道:“我是听你说的吗?”严律压着火低声道:“滚!吃东西都占不住你的嘴。”这补丁打得歪歪扭扭欲盖弥彰,但好歹是妖皇大人亲自糊弄,老孟也难得没下他面子,只没好气道:“那既然是老堂街出事儿,你怎么又跑仙门来了,你还不赶紧管好你们妖族那一大个烂摊子?”“孟叔,”董鹿不知道从哪儿又掏出来一杯奶茶递给老孟,“看您这忙得,快,润润嘴。”老孟头天才喝了三大杯甜的发齁的饮料,这会儿又看到这时髦饮品,脸色顿时垮了下来。严律基本不跟这老顽固说话,权当他不存在,跟老太太道:“我在死了的妖身边发现了个东西,和之前赵红玫给我的那个东西很相似,这事儿不小,我要来找你确认。”他说着将包着从现场带来的那块透明碎片的塑料袋拿出,扔向老太太。老太太反手接住,拿在手中辨认两眼,眉毛一拧:“确实和那个胶囊十分相似。这胶囊我还没拿给老孙看,现在还在我这儿放着呢。”“什么胶囊?”老孟问,“赵红玫给的?我怎么不知道,她怎么没给我?”严律不耐烦道:“我哪儿知道,她倒是说过喜欢长得好的人,八成你不够格儿。”老孟狠狠地噎了一下。旁边响起薛清极的一声闷笑,严律扭脸瞪他,薛清极对他无辜地眨眨眼,用餐巾纸仔细地擦了嘴,悠悠道:“想搞清楚两边到底是不是遇到了同一桩麻烦、到底是不是用了淬魂术,其实也很简单,将这胶囊打开看看,最好能当场试试滋味便都清楚了。”老太太将装着透明碎片的小袋放下,抽着烟袋点头:“我也是这么打算的。”她年纪虽大了,做事却十分果断,董鹿刚露出犹豫的神色便被她挥手打断,没能说得出来话。“我来这儿就是确认这胶囊里的东西究竟是什么的,”严律道,“只是根据我的经验,如果真是跟这术相关的东西,那很可能会波及一片,所以最好是找个密闭的地方再打开。”薛清极笑道:“那便交给我,应对这些,我倒是还算得心应手。”他所谓的“得心应手”严律并非不了解,当年淬魂术刚被发现,这人就因为好奇而将一个使用过淬魂术的人抓住,把那人的魂儿活抽了出来,硬渡了那人身上被寄生部分的孽气进体内,就为了试试这孽气和普通孽灵的气息有何不同。照真管不住他,印山鸣不被他坑就不错了,整个仙门都把他当个修仙的阎王所以压根不敢说话,也就妖皇,得知他又犯了疯病,兜头给了一大脖溜子,这才打消了他钻研这歪路的计划。想不到过了千年,他都死了一回了,这臭毛病还是不改,整天劲儿劲儿的发癫。严律心情本来就差,闻言没好气道:“你真以为你这身板儿扛得住?省省吧,吃完东西就去外边儿等着,或者让大胡先送你回去。”严律是当惯了大家长的,以前是弥弥山,后来又是老堂街,活到现在都是自己拿主意,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