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那把菜刀砍手臂估计砍了很多次才能砍断骨头。
她那时是睡着还是醒着的呢?
为什么一声都喊不出来呢?
捂住嘴的布团落在旁边。
银倩橘捡起断肢,轻轻挽上骆珪的臂弯和膝后,如同抱着一只易碎的琉璃器皿,转身。
刚刚他的脑子还如同遭遇钢筋贯穿般的剧痛。
突然间,剧痛没了。
他的身体充满了力量。
肾上腺素的最后的奖励也好。
他的幻觉也罢。
他想他现在应该有力气做一件必须去做的事情了。
就在那一刻,他清楚的意识到,自己曾经相信的那个世界,崩碎了。
他抱着女孩。
脚印沾着血。
那血不会停止流淌。
那伤口也不会愈合。
因为她的血治愈得了别人,治愈不了她自己。
他当然知道,就算她现在还活着。
他也没有救活她的可能。
在这个境地,如果他们能等到救他们的人,早就等到了。
没人会来救他们,他们也逃不出去,等待他们的只有死这一条路。
可他还是带着她走了。
银倩橘一步一步稳稳的走向大厅。
他在想很多事情。
骆珏曾说过,她姐姐以前怕扎针、抽血,和她一样害怕。
但是后来她甚至能做到自己给自己扎针抽血,只是为了给别人治疗伤口。
这样一个孩子,她唯一的错误,大概就是过分天真、善良和无私。
常若影总是耗尽自己的精力,为众人打开结界。
彭辉泽为大家东奔西走,童玲玲挡在怪物面前,他们一起战斗。
骆珏虽然年纪最小,她会在遇见熟悉的人的时候哭泣,却从不捣乱,关键时刻也会伸出手帮助他们。
他们都是孩子。
他们都是异能者。
他们为他们做了一切。
反观他们这些成年人、无能力者呢?
被他们保护,将他们拖累。
银倩橘抱着人走入了大厅。
还没有昏睡过去的人,视线都集中在他身上。
冉紫抬起头,瞠目欲裂:“到底发生了什么?”
然后她马上抱住了骆珏,不让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