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坚持了下去,比其他两人更能坚持。
他的眼神,不是完成训练的眼神,更像是多年跋山涉水踏过荆棘,路过苦难,背临悬崖的眼神,极度缺乏安全感,又充满了拼命想要活下去的意志,这一点在后期的逃难路上更为明显。
他像一个海绵,无论他教给他什么东西,他都能完美地吸收进去,并迅速消化掉。
不是体力或者体术技术层面,这两者是需要常年累月锻炼和实战经验才能积累的东西,哪怕天才也非一朝一夕能成就。
然而他一开始只教了他半个多月。
他就已经从他那里学会了观察别人的方法。
这一点,他没有教他,也没想教他。
他有一天问牧瑰:“你从哪里学到的这些?”
牧瑰淡淡地说:“从你身上。”
牧瑰看出了他一直观察别人的习惯,伪装与反跟踪的各种技巧,哪怕他没有教他,他也从他身上学过去了。
他看见,牧瑰清澈的黑眸中映出了自己灼亮的表情。
“你,要不要当我的徒弟?”
牧瑰沉默了片刻道:“我以为我们三个已经是你的学生了”
一般这家伙要是没有立刻拒绝,就是有戏。
“这两个还是不一样的,怎么样?如果你当我徒弟我就把我的一切技术倾囊相授。”
牧瑰:“原来现在还没有吗你是不是觉得这个很有趣?”
“当然有意思了,你直接说吧,拒绝还是接受?”
牧瑰直接说:“师父。”
他那时忍不住笑起来:“嗯?什么?能不能再叫一次?”
牧瑰面无表情擦了擦汗水:“gray,我休息好了,我们继续吧。”
伊灰回忆着这一段内容,忍不住嘴角噙起笑意。
那个时候还是有点青涩可爱充满潜力的小菜鸟,是值得打磨的珍贵原石。
反观现在
伊灰看着完成版的牧瑰,连脸都换了一张好看的牧瑰,觉得有些可惜。
不过另一方面他也很好奇,牧瑰究竟是如何从当年那样变成现在这样的?
这也是他想要取回关于他的记忆的主要原因。
假如设身处地,按照自己当时的思路进行推测,是肯定会将他收入自己的队伍,成为手底下的队员的,到此为止,还算正常。
嗯?等下?这样的话?
伊灰越顺着这个思路往下想,越觉得不妙。
最后,他严峻地皱起眉头,想到了一种大概率的可能性,终于得出了结论。
说不定,他做了很对不起牧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