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瑰张了张嘴,他当然知道伊灰是好意,是关切,也是事实,他帮忙,找到的概率会更大。
但他只是不愿意将那个名字说出口,没开口胸口都这么痛,他的胸腔里缠绕着长满刺的荆棘,稍微动一下就全是血痕了。
牧瑰最终道:“谢谢你还是不了。”
他考虑过伊灰的权限,以他目前的权限去查这些事情,估计也是查不到的,因为信息链断掉了。如果伊灰可以查到,那他自己也早就查到了。将他的这个过去展露在别人面前,成为别人的负担,这一点,是他唯独不想做的事情,有些事情,就让它埋在过去好了。
伊灰:“你是怕你找的那个人死了吗?”
牧瑰手上的杯子磕在了桌子上。
伊灰看着他的脸转过来,表情难以形容,似乎有点咬牙切齿的愤恨,又有些难堪,但更多的是令人揪心的酸楚。
牧瑰看着他,从嘴里挤出几个字:“队长,你真是什么都能看透呢”
这是伊灰第一次在牧瑰脸上看到如此丰富的情感,但他却没办法像往常一样开玩笑混过去,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触碰到了牧瑰心底的伤口。
伊灰把笑容卸下来:“抱歉,真的,原谅我的越线。”
牧瑰转过头去:“不是你的错,是我自己的问题。”
尽管他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小,只要一天不找到,他就能抱着那个人还活着的期望,继续找下去,自欺欺人,中毒颇深。
伊灰太了解这种心态了,他看过很多类似的例子。
伊灰:“这样吧,作为弥补,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
牧瑰:“我”他本想说不感兴趣,但是他曾想到伊灰那种态度,他改口了,“我想知道。”
伊灰:“果然吗啊哈哈。”
牧瑰:“gray,你看起来也不是很喜欢这样,为什么一直勤勤恳恳为政府工作?”
以他一路上看过来,伊灰是个责任感很强的人,但他不是个正义感爆棚或是有高度奉献觉悟的人,他一直在承担他人的疲惫,而他自己呢?
谁来充当他的垃圾桶,谁来看看他是不是累了呢?
伊灰:“唔,这样立场就变了,原本是弥补,怎么就变成了你来开解我呢?”
牧瑰轻声道:“我会听的,你说吧。”
伊灰:“其实也不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
伊灰以轻描淡写的姿态诉说自己的过去。
“我家父母都是很普通的北方人,但在我很小的时候两人都生了大病,als嘛,这种病到现在也没有完全治疗的方法,我需要照顾他们两人,小学读了一段时间,就回家自学去了。”
“小学阶段是义务教育,就有人找到我家去了,了解了我的情况,主要因为我的情况有点特殊,要不然他们也不会管的,你知道,我是天才”
牧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