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血缘关系的小可怜虫,时间久了也就只是个寄生虫。
福利院的环境比起他之前的环境来说,好很多。
他也可以尝试着在这里熬过自己的童年,等待做到自己一个人独立生活。
可是一旦尝过被人悉心呵护,被人关爱的滋味,一时间又怎么能够马上接受再次回到孤独的境地?
他不知道这一点,他只是循着记忆,不顾一切跑了过来。
也许是为了打消自己最后一次期望。
也许是还想再次尝试争取一下。
利用别人的善意的卑劣的自己。
牧瑰只是难过地哭了起来。
他已经很久没这样哭过了。
自知不可能成功的绝望让压抑的啜泣很快变作嚎啕大哭。
撕心裂肺一般叫喊把他嗓子都喊破了。
自从记事起,他身体本能知道了哭喊没用,哭只会换来更痛的打击,他早就放弃了泪水这个武器,因为泪水不会换来他们的同情和怜悯。
为什么现在反而能哭出来了呢?
他不懂。
只是不管不顾地发出声音。
韩忆许看着他才终于有了点,原来这孩子也会哭的实感。
可是看见他哭,他完全高兴不起来。
他没办法说“不要哭”。
那只是为了避免心烦而阻止情绪宣泄的借口。
别的孩子哭泣是为了撒娇,因为他们知道哭泣会有人哄他们,让他们高兴。
而这孩子,这哭声是为了埋葬过去那些辛苦的日子。
痛苦可以感同身受,却无法取而代之。
韩忆许抱着那孩子,满心只有一个想法。
想把他留在身边。
我们回家
过了不久,韩征和陈怡楷都回来了。
他们看见韩忆许坐在沙发上,而小牧瑰躺在他的腿上睡着了。
韩忆许抬头见他们就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在小牧瑰的头下面轻轻垫了一个小枕头,站起身,走向父母。
“爸、妈,我想和你们谈谈。”
他们对坐在书房里。
韩征先问了:“那孩子怎么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