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事情太多,他都忘记问了。
颜烺:“还没到京城。”
牧瑰点头,前两次他都有控制他出来的时间,所以应该不会太长。
牧瑰罕见地将话头转回了言心秀身上,他认真地问言心秀:“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他前世也问过他一遍,当着他的面。
那个时候的言心秀只是对他友善地微笑着,什么也没说,表面温和实则不容推拒地将他送了回去。
牧瑰退役后在家的那些短暂日子里,知道言心秀也在监视着他。
言心秀什么也没对他做,就只是监视他。
但那个时候,他没什么威胁,他也搞不清他那样做的理由。
而且那时候,他已经预感到了这个世界距离毁灭不远了,他不信当时掌控全局的言心秀会察觉不到。
可是他到死也都没理解言心秀做这一切的真正用意。
哪怕江昭,他自认还是对他的秉性有些了解的。
人会对未知的东西有一种天然的恐惧。
言心秀对他来说就是如此的存在。
他所能做到的,就只是,始终不放下对他的警惕。
因为他有直觉,这样下去不行,假如他被他的话语蛊惑缓缓放下了戒心,迟早有一天会被吞噬得骨头不剩下。
但,客观来讲,言心秀的锲而不舍和滴水不漏的面具也是让他尤为敬佩的。
言心秀闻言沉默了一会儿,嘴角勉强勾起了一个略带酸涩的笑意:“我想做的我只是希望让你好好活下去,我只有这个愿望。”
一句话,分成了几段,他几乎说不下去。
牧瑰浑身鸡皮疙瘩起来了。
深情如许的话语,从他嘴里说出来,他一点都不感动。
他是如何做到用那样令人动容的一张脸说出这种话的呢?
而且,他不是好好活着呢吗?咒他死?
这玩笑一点也开不得。
前世,他活到了最后。
这一世也是,他在尽可能让自己活得很好,也做到了。
还是搞不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言心秀还是缓缓道:“……牧瑰,你要知道,哪怕是你过去亲眼见到的事情,那不一定就是真相。更何况,你并没有亲眼所见,你因为偏见而敌视我,我能理解,但你至少要尝试着相信我说的话,到目前为止,我可曾对你说过一句谎言?我可曾有一丝害你的心思?你对一个从未见过的陌生人尚可以予以信任,为什么我就不行呢?”
言心秀,就是厉害在这里。
他可以轻易将他说得动摇,哪怕是他也会忍不住去相信他,他的那些问话的答案也都是心知肚明的。
牧瑰叹了口气。
白问了。
看来这拉扯还要持续一段时间。
他倒是无所谓,他有的是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