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长庆便趁此机会提出请朱桓贞封朱珙为河中节度使。河中就在朱长庆的地盘旁边,但是它占据了极为重要的位置,若是突厥想从北入,便必须得经过河中,守住了河中也相当于守住了国门。
朱桓贞自然是不愿,便拒绝了朱长庆的要求,但是他又担心朱长庆会心生怨恨,便令其兼任同州刺史。
同州虽然同样具有重要的地位,但是很明显同州刺史只是一个头衔,并不会真的让他去主事。
邺沛茗便趁机劝降朱长庆。
建贞九年正月,朱桓贞发现朱长庆投降后孚,于是派出刘寻、尹浩等人讨伐朱长庆。
而经过长达半年的围困,郑州、洛阳日益疲弊,朱长庆又分去了朱梁不少注意力,邺沛茗便一举攻下郑州、洛阳。
天意
洛阳城北倚邙山,南望龙门,是建立在一处极佳的地形上的都城。正南门的定鼎门建立在洛阳城的中轴线上,从此处望去,可见两座山天然形成的“双阙”,那儿便正是龙门。
全洛阳城有坊一百零二个,纵横交错着二十二条街道。其中由西向东的洛水将洛阳城分成了两部分。
皇城和宫城正是在洛水的北边。
邺沛茗骑着马从定鼎门进,走过了又长又宽的街道和几座桥,便到了皇城的正南门端门。
端门前跪着一群官员,而他们的身边围着邺沛茗的鸟铳军,一支支入鸟铳对着他们,仿佛他们有任何异动,便会当场射杀他们。
宋庆柏上前道:“大王,这些都是朱梁没来得及逃跑的官员。”
朱桓贞从洛阳撤退,只匆忙带走了一些朝臣,后来邺沛茗围城,更多的官员未来得及逃跑,便只能留在洛阳。不过洛阳的财富倒是被朱桓贞及朱梁的官员、将领给卷走了不少,连粮仓都被烧得一干二净,一点也没给邺沛茗留下。
邺沛茗看了他们一眼,道:“把铳收起来,都是一群手无缚鸡之力的读书人,跑不了。”
兵士们将入鸟铳收起来后,众多朱梁的官员才稍微松了一口气。
“起来吧!你们若是不想逃走,要投诚于我的,我欢迎。或是没来得及逃走的,我也不会对你们做什么。”
朱梁的官员稀稀落落地站了起来,有人还不屑地哼了哼。旁人或许听不见,可邺沛茗的耳力却听得一清二楚。她冷笑地了一下,道:“进城!”
听见命令的将士们都不由自主地打起精神来,精神抖擞地准备走进这座象征着权力与地位的皇城。
和主城里泥土夯实的路面不一样的是,皇城里的路都是由青石砖铺成的,但是原本宽敞干净的大道上尽是劫掠过后一样的狼籍,两边的衙署倒没有被损坏。
邺沛茗下了命令禁止将士在城中掳掠,故而这般景象并非是邺沛茗的军队造成的,再听亲卫汇报才知是城门被攻破之际,宫人、守军所为。
“金银珠宝我不在乎,可是这洛阳城的典籍、碑文,需得给我找回来!”邺沛茗道。
“属下这便派人去追讨!”宋庆柏领着兵马便退下了。
宫城的北面是皇宫的正南门应天门,随着庄严的大门被缓缓推开,落日的余晖将辉煌壮丽的宫阙和众人的影子拉长了来。
正月的洛阳天还是很冷,偶尔还会下雪。不过在邺沛茗攻城前后却是没有下过雪,可这却不是什么好事,雪下得薄了,来年怕是又有蝗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