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术业有专攻。我却忘了若要问天文气候,何必只拘泥于学识渊博之人。”
邺沛茗上马,又吩咐钟昆山:“你去海岸寻访渔夫,将他们带来。”
诸将见邺沛茗亲自出马都没能将叶克请回来,不由得说叶克没才学还自视清高,邺沛茗却道:“有真才实学的人也不一定会显摆自己的才学,再者他虽拒绝了我的邀请,但却给我指了一条路。”
钟昆山将从那些渔民的口中获得的信息呈报给邺沛茗,她看完后才满意地笑道:“渔夫们时常要出海捕鱼,何时能出海,何时不能出海,他们最为清楚了。只需向他们打听一番,便知飓风何时到了。”
众人恍然大悟,纷纷听从命令到各处的渔村搜集消息。对于台风何时到,到之前会有怎样的异象,经验老到的渔夫们十分清楚,“气如虹如雾,有风无雨,其名为飓母,东风转北,风气而雨随之,约三四日,则飓风至。”
更别说可从海中的各种异象中观测出的情况。综合各处的消息,最终可确定台风并不会往福州来,不过泉州的莆田已经有异象显示,不出五日便会有台风侵袭。
功成
虽说台风并不会来福州,可莆田毗邻福州,离长乐更是只有百余里,也在台风的侵扰范围之内。而长乐位处沿海的平坦地带,没有山的阻隔,若台风一来,营帐都会被吹跑。
徐知行听见斥候打听回来的情况,不由得自得一笑:“他们依旧驻扎在长乐?他们或许还不知,飓风将至吧!”
“是啊,飓风一到,他们恐怕会连人带马被吹翻,届时我们趁乱杀过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麾下的部将笑道。
“对!”其余人纷纷附和。
徐知行仍有一丝忧虑:“冯参谋说还会有第二次飓风,我们是否等第二次飓风?”
“大都督,机不可失啊,这第二次飓风何时到、在哪儿可都还不清楚的呀!”
徐知行细想过后,下决心道:“没错,应当把握住时机。马上下令,命众将士卸下辎重,轻装前行!”
若带着辎重,怕会给邺沛茗缓过神重新休整的机会,所以轻装上阵最方便突袭。
七月初,徐知行率领的军队轻装上阵,不出两日便赶到了连江。而斥候探得飓风侵袭莆田,以至于周边的地方风大雨大,邺沛茗在长乐的军营被捣毁,而靖海军则正在向福州转移。
徐知行大喜,连忙整备兵马,连夜向福州袭去,并在天微亮之际于长乐至福州城的陆上追上靖海军。
徐知行下令摆开阵型,准备进击。
狂风大作,豆大的雨滴胡乱地拍在兵士们的脸上。他们因轻装上阵,故而身上的甲胄只是皮革,只余一把横刀以及一把弓箭。而雨水糊了他们的视线,旌旗的变动都看得不是很清楚,导致反应也就慢了许多。
尽管如此,在他们的冲锋陷阵之下,靖海军大败,下令往福州城撤退。
“追,别让他们进城!”徐知行下令。
“杀——”兵士们什么都看不见,耳边是风雨混杂着鼓声。他们听见第三通号角的声音便一昧地前进。
两边是绵延的山峰,郁郁葱葱的山色被雨水浇上了一层白雾,无人会去欣赏它的模样,八万兵马很快便从这儿通过,辽阔的江面便浮现在眼前。
“人呢?”徐知行眺望,却不见败退的靖海军的身影。
“雨太大,难观测。”部将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