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愿意,我知道我罪无可赦,在我死之前,至少能立一功,不为自己,而是为换取家和的性命。”黄土六道。
邺沛茗的嘴角一勾,转过身之后又板了起来:“好,我便再给周家和一次机会。”
能让周家和还有活下来的机会已属不易,众人没敢再奢望能为黄土六求情。而且计策还未成,他们不敢再信任黄土六。
两日后,邺沛茗命周光熙的东营三千兵马为前锋,护送粮草先行至梅岭山,并在梅江的西岸先安营扎寨。
梅岭山位于虔化与抚州的南丰之间,若更详细地说,是在梅江的东面,与广昌县遥遥相望。而梅岭山是通向抚州的必经之路,若是攻下了梅岭山便可长驱直入攻打抚州。
根据徐知行的兵马在梅岭山的布防,邺沛茗定下了驻扎在梅江对岸,与梅岭山遥遥相望的广阔浅滩的计策。
众人先前便听她说过此事,当布置的任务更为详细时,他们才知道,或许取梅岭山,攻打抚州也不失为一条计策。
而没过多久,徐知行便收到了消息,一方面派出了斥候打探,发现邺沛茗的粮草的确已经运送到雩都,还在继续往虔化输送,便知道细作给他们的消息是真的。于是他急匆匆地传令梅岭山的一万兵马立刻潜伏到梅江附近,以截获邺沛茗的粮草。
秋风萧瑟,山林间的树木也有些萧索了,仍是翠绿的叶子都掉落了不少,而往日被瘴疠弥漫的山岭此时少了瘴疠,却也没有鸟虫的鸣叫声,显得十分寂静。
周光熙坐在烤炉旁一边煮酒一边取暖,他看见巡查营帐的周家和从帐前经过,便热络道:“周虞侯,一起坐下喝碗酒取暖!”
周家和戒备的神情稍有缓和,进去在他边上坐下,又端起他倒的热酒喝了一大口。周光熙不由得赞赏道:“周虞侯好气魄!”
周家和笑道:“再烈的酒我都尝过,这算不得什么。”
“哦?周虞侯竟有那等美酒?”
周家和摆了摆手:“不过是早年跟随邺将军,承蒙他的关照,才能尝几口罢了!”
周光熙心中一动:“听闻周虞侯和马将军跟邺将军都是很早便在一起共事的?”
“是啊!”
“那为何邺将军对马将军颇为信赖,反而对周虞侯……”周光熙欲言又止。
周家和深知自己肩负的重任,所以心眼便多了一些。周光熙此言虽看似无心,实则却在挑拨他们的关系。手段虽谈不上高明,可是搁在这种时候,也很容易着了道。
他笑了笑,并不言语。周光熙便从两人同姓开始想拉近他们的关系,周家和明面上不跟他撕破脸皮,可心里却提防起了他来。
突然,营中一阵兵荒马乱:“有敌袭!有敌军来劫持粮草了!”
周光熙和周家和急急忙忙跑出去,只听亲卫禀报梅岭山的一万兵马趁着夜色偷渡过梅江,潜伏在山林间,等待时机成熟便来袭了。而此时军营的外围已经乱了。
“慌什么?!你们是岭南最精锐的兵士,是王爷麾下最骁勇善战的勇士,乱什么?!传我命令,撤退!”周光熙道。邺沛茗有严令,如遇偷袭则不要恋战,速速撤退。
“撤!”
兵士们重整旗鼓,留下了几百人拦截那偷袭的敌军,而掩护其余三千人逃走。周光熙和周家和一路杀出重围,逃至虔化,到最后,三千精锐最后也只剩两千!
偷袭成功的徐知行军兴奋异常,他们看着一车车的粮草,连忙将这喜讯通知徐知行。不过还未等他们高兴,便听闻手下汇报:“将军不好啦!”
“老子怎么不好了?!”那将领怒道。
“粮草、粮草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