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淡淡一笑,虽说都是靠这个她才有今日,可是就如今的情况而言,她能用上它的时候也的确不多了……
“那沅岚可得藏好了账本。”邺沛茗笑道。
陈沅岚道:“说到这里,南哥儿也曾拿出私房钱给许氏,许氏家中私下经营的酒坊也有他的一份呢!”
“他出了多少,又有多少回报?若是合理到无什么,只是若有人借此行不法之事便不妥了。”
古来贿赂的手段之一便是一些人借着和官员的近亲做买卖的机会,令官员出一些钱,而后给他超过改得的回报。虽说邺南也许家是亲家,可许家也是在私下做买卖,并不敢明着行商,所以在他的背后是否还会牵扯别的利益便说不准了。
“账目南哥儿都让二叔父帮忙看过了,二叔父行商颇有手段,这其中若是有古怪,他定能发现的。”
邺成及本便是商贾,对于这些行当中有那些陷阱和利益他都较为清楚,故而邺南才敢放心地去办这事的。
说起邺成及的本业,邺沛茗倒想起有些事需要他去做了。她问道:“二叔父近来可在城中?”
“他已经举家迁居到此了,你去平康坊就能看见他的新宅。他也把铺子开到这儿来了,以前的铺子倒是还在,不过交给别人打理了。”
“明儿把二叔父也邀过来吧!”
“你就不歇一会儿!”陈沅岚轻轻摇头,她自然是清楚邺沛茗不会是为了亲情而找他过来一聚的,说到底还是有要事要处理。
邺沛茗眨了眨眼,笑道:“知我者,沅岚也!”
汀州
定安九年八月下旬,越王奉命率领三万兵马前往汀州平叛,他被朝廷任命为平边大元帅,邺沛茗为行军元帅、齐仲为行军副元帅,率领三万兵马协同作战,并于九月行军至杂罗休整兵马。
江南东道的东北边浙西大都督寿王和浙东都督关英达正打得激烈,不过关英达采取“虚耗”的方式,每一次小规模地发兵突袭寿王治州虚弱处,使寿王的兵马疲于奔波,而他则收兵休整。
“……果然如此。”越王盯着斥候传回来的文书,喃喃道。
“王爷所言何意?”众人问道。
“如邺卿所言,贼军七月已攻下宣州,而关英达一直虚耗着寿王兄,令寿王兄无暇应付贼军。而宣州恰巧又是浙西粮仓中较大的囤积地,贼军占下宣州后,运送往中原的粮草便会减少。如此一来中原的兵马粮草不继,贼军便占了优势。”
“那寿王应集中兵力将宣州夺回才是,为何还要与关英达纠缠?”
“你们应该知道,浙西各州府,都是繁荣之地,朝廷的粮草、锦缎玉帛半数出于那儿,更有‘苏湖熟天下足’的说法。不管是哪一处被贼军控制,对朝廷而言都是一次灾祸,所以那等要地才会由寿王兄镇守。为了避免失去更多的地方,寿王兄放弃了一个宣州。”越王说到这里是十分羡慕嫉妒的。
虽同为先帝之子,可寿王却和孚帝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便能得到那等土壤肥沃、繁荣富庶的封地;而他在山岭多、人又少,并不富庶的岭南道,还得受盘踞在此数百年的氏族豪绅左右。若非这些氏族并不像中原地区的氏族般善用权术,他估计到老也不一定能有如此雄风。
“传令下去,命将士好好休息,明日一早拔营急行军,一鼓作气拿下叛贼罗建安,平定叛乱!”越王眼神一冷,下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