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化及焚剽惯了,所攻下的州城如当初的郢州和复州,生人几乎死绝,粮草和货物都被抢光。杀人如麻的他只要露出这样的神情,便令人不寒而栗。
女子沉吟片刻,说道:“他们也不过几千人可用,我们人数六倍、八倍甚至是十倍于他们,只要冲乱了他们的阵形,他们的飞火也不能用了,何惧之?”
“哈哈,美人此言甚得我心,军中这么多女子,也就美人你还有点用!”黄化及笑道,一把将女子搂过去,又威严地下令,“传令下去,攻!”
军令传到前方,义军又是一番进攻。而靖海军这边却是暂停了火-药的抛掷,而那一千突击兵也得到了命令发起了攻击。
双方都是精兵在前,只是在战前,邺沛茗大肆鼓舞了靖海军一番,又使他们吃饱喝足,比起奔走与义军的前方而未能吃饱喝足的义军先锋而言,他们更加孔武有力和骁勇。
靖海军的军械器具以及甲胄都十分精致,义军急匆匆地行军,休整不够,自然不及靖海军。两军短兵相接,马匹啼叫声阵阵,而兵士们声势浩大,雄赳赳地厮杀着,声音一下子便像盖住了天地一般震撼。
一番厮杀,血飞溅开来。忽然,靖海军一声号角响起,突击兵动作整齐地撤退。盾兵迅速将他们包围起来,而后弓兵和弩兵开始射杀义军。义军蜂拥而来,盾兵强而有力地挡住了他们,甲步兵从后刺出长-枪、陌刀,义军的骑兵又倒了不少。
这时义军的盾兵也迅速地来到了前方,护住己方的兵士。他们万万没想到此时的靖海军盾后,中军的兵援至,受伤的突击兵被送到后方由医吏轮番上阵包扎治疗。
令旗一挥,机动兵得到指令,又趁机点燃了火-药包,趁着对方的兵力集中而投了进去。
“散!”义军急急忙忙地指令义军按阵形分散开来。
虽然有些躲避不及还是有所损伤,可阵形倒是分散开来,但是也不会过于松散。
“看来那黄贼也是研读过兵法的!”韦叔瑜道。
“攻!”义军又发起了进攻,这一回他们险些便突破了一道口杀进来,幸亏靖海军中有不少亡命之徒,他们十分勇猛,冲过去一阵厮杀,愣是将义军逼退了出去。
而此时火-药包停止了抛掷,靖海军又发起了第二次攻击,此次攻击更加猛烈,义军几乎不能挡。
在义军忙着阻挡时,却没注意到靖海军已经将投石车等撤了回去。双方忙着厮杀,而各有死伤。义军又在山岭之间,阵形放不开来,当他们意欲采取攻守兼备的鹤翼阵意图一面攻击,一边从两翼包围靖海军时,靖海军却是迅速地撤退了。
“他们退了?”黄化及问道。
“是,是否追击?”部下问道。
黄化及沉思了一下,道:“他们撤退时,可有乱了阵形?”
“并未乱,撤退得十分整齐有序。”
“这可不像是败退,他们定是有诡计!”黄化及道,“我岂会中计?!撤出这山间后,寻一处安营扎寨以作休整,另外呈报战况!”
“将军,他们应是感到吃力了而要自保撤回城中,我们应一鼓作气追击,若是任由他们离去得以喘息,他们的气势想必会更加高涨。反光我们,死伤如此多,又不趁着兵士们还十分有激情而进攻,翌日这股激情便会衰竭,于我们不利!”女子劝道。
“这回我不会听你的,因你此言并不对。”黄化及道。
女子便不再言语,她深知黄化及并不是所有的建议都听和采纳的,而她也不能苦苦相劝,若真这样,定会惹得黄化及不满。黄化及杀人如麻的样子在她的眼里是常态,她也有些畏惧。
将领们将此次战报呈了上来,他们此番竟然生生地折损了六千人,还有几十匹马被靖海军顺手牵羊给牵走了!黄化及拧眉,问:“徐知行那边可有捷报传来?”
“潮州城十分坚固,看来他们很早前便开始防备这一天了,故而迟迟未能攻下!”刘严道。
“哼,没用!”黄化及又冷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