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哭了,先睡好不好?你这几日乖乖在府里待着,其余的事我来想法子,嗯?”“嗯……”司鸾儿肯定道,“夫君说得对,我不能给阿音添乱。”好容易哄睡了媳妇,薛辞出了屋门便瞧见门房的小厮来寻,说秦王殿下和苏世子叫他去武安侯府饮酒。薛辞很快想明白,觉得这两人蛮惨的,心下同情,本说去一趟,转念一想又怕鸾儿夜间醒来寻不到自己。当下便摆摆手道:“不去了,便说我与夫人已经歇下了。”?小厮很快来禀。沈漠一脸得意,“我就说罢,谁被媳妇撵出来,阿辞都不能被撵出来,他是那个啥……口灿莲花?”苏子曾闷下一口酒,纠正道:“是舌绽莲花。”“倒上,我自罚十杯。”“你还是别喝那么多,待会你发酒疯闹起来,你媳妇更不让你进屋了。”苏子曾想了想,也是,便道:“那便先欠着罢,等浥尘回来了,再罚。”“随你……”沈漠抬头望了望月亮,“你说,岚浥尘他媳妇到底给我媳妇下啥降头了。”“不知道……”苏子曾有些微醺了,“我媳妇也被下降头了,也不知浥尘如何了。”“他肯定好的很,回来了还能卖卖惨,也不至于被媳妇撵出来。”沈漠又叹了口气,“他回来之前,我是抱不到媳妇睡觉了。”苏子曾嫌弃地看他一眼:“你整日就只想着抱媳妇睡觉?”没出息……“不然想啥?想你?”“呃……”苏子曾撵人,“你走罢,怪不得你媳妇不让你进屋,瞧着就烦人。”“跟你媳妇让你进屋似的。”“呃……”“哦,不对,我进屋能抱媳妇,你进了屋也抱不到,你媳妇都不让你碰。”“滚!”兵变接下来几日,上京内情况未得好转,却已经有人按捺不住,先一步对她动了手。林音整日都焦灼得很,坐立难安,也没甚么胃口,王院判急得不行,半夏也一直哄着她吃些东西。“姑娘,你先前不是闹着许久未吃冰食了,奴婢今日熬了些梅子汤,虽不冰,但已经冷凉了,你喝一些好不好,酸酸甜甜最是开胃。”林音实在吃不下,本想推开,半夏眼眶含了泪,“姑娘,你就算不为自己考量,也得为肚子里的小娃娃想想啊。”林音摸了摸微隆的小腹,瞧半夏眉眼间全是担忧,只好拨弄着瓷匙,还未及饮下,王院判却压下了她的手。拿手指点了些送入嘴中。品了品才道,“这汤里有麝香,快拿出去丢了。”“怎么可能!”半夏惊道,“这是奴婢亲自熬得,没有假于人手。”林音的目光也凉了些,“我记着自打我有了孕,陈叔怕我多食生冷,腹痛难忍,府中的瓜果每月都是定数的,如今府内好久未出门采买,梅子是从何处来的?”“是今日厨房的刘妈妈说她自己藏过一些酸梅干,奴婢想着姑娘这几日胃口不好,便向她讨了些给姑娘煮梅子汤喝。可刘妈妈平日虽势利了些,却不像是胆大会害人的。”林音眼睛闭了闭,按按发痛的额头,“别声张,悄悄把刘妈妈带过来罢。”刘妈妈很快被带来,听半夏板着脸讲了事情原委,噗通一声跪下,“王妃明察,老奴当真没有谋害小皇孙的意图,只是今晨路过菡萏院,春兰和夏芳姑娘在商量着如何博王妃欢心,好在府内讨得一席之地,便说起她们之前晒过梅子干,最是止孕吐。老奴这才起了坏心思将其抢了来,想讨好半夏姑娘,以谋个厨房采买的差事……”刘妈妈气愤道:“定然是那两个小妖精,是她们动了手脚!”林音扶着腰,无力地叹了口气。夫君若真的遇了险,定还会有无数人想尽法子要弄掉她腹中的胎。这几日府中人心惶惶,她刚将梵影召回至昭然堂,唤了几个护院过去盯着,不过是对菡萏院放松了一两日警惕,便闹出了这档子事。林音思虑了片刻,对王院判道:“这些时日,还要辛苦院判了。”王院判忙行了礼,“王妃这是何话,微臣竭尽全力便是。”林音咬咬唇,如今夫君生死未卜,父亲被构陷,而她被困在穆王府,岂不是任人宰割?她必须要想法子出府去。林音抬了抬眸子,对刘妈妈道:“这次便先饶过你,以后若再欺压别人,便出府去寻旁的差事罢。再者,此事你若出去乱说,被我知道,定然也不会轻饶的。”刘妈妈连连磕头,“是是是,老奴不会说得。”刘妈妈被陈叔带了下去,林音才对方影道:“将春兰和夏芳捆了,丢柴房里关着,她们说不准知道些甚么,先审审,审不出来便先放着,也算是个人证,派些人盯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