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浥尘此去祭祖少说也要五六日才归。我新研究出一招,能破他的剑法,还未试呢,这几日手痒得很,巴不得他立刻归来。”南郡王欲哭无泪,当初他瞧清了安王的真面目,便想另辟蹊径,寻了毫无支持的秦王沈漠,意欲扶持于他。甚至还提了好多次想将女儿嫁去,就连孙家他仅知的一些秘密都倾盘相告。谁料这祖宗的反应却是,“你有孙家那老头的把柄?快给我,老子非搞死他不行,让他总说老子不中用。”南郡王重重地叹了口气,行罢,不能气,自己选择的路,跪着也得走完。沈漠走得快,南郡王追了几步,“殿下,殿下。”沈漠回头道,“郡王,你走太慢了,你年纪大了,身体不好,还是要强身健体。不若明日你便随我去兵营里蹲马步罢?”“呃……”南郡王心累地摇了摇头。他是来扶持储君的,怎又要蹲马步?沈漠也摆了摆手,“你莫随着本王了,本王要去寻子曾了,听闻他前阵子又搞砸了一门相看,被苏伯母抽得下不来床了。”南郡王闻言,循序善诱道,“殿下是否考虑下自己的婚事?”沈漠满脸抗拒,“本王可不想成亲,你莫要再来说媒了,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郡王莫要再做说媒一事了。”沈漠想起苏子曾被抽,不由暗笑几声,冲南郡王抱了抱拳,一溜烟跑走了。南郡王无奈地擦了把汗,又重重叹了口气。沈漠跑得很快,眨眼便不见了人影,南郡王回头看了眼金光下熠熠生辉的朝阳大殿。他倒也不算全然押错了宝,秦王殿下虽无意皇位,却同那位穆王爷关系甚是亲密,他日后走动勤些便是,且穆王也并未娶正妻。南郡王撇撇嘴,就是便宜了蔚缜那老东西,眨眼便成了一品,比他还要高一阶。朝阳殿内……成安帝沉默了许久,蔚缜心里也打起鼓,他并未说此事是女儿寻到,并派人送信给尚在金州的他,他快马加鞭赶往宿州,带回册子与张妈妈一家,才算给了圣上一个交代。沿途又被孙家追杀,一路艰辛也不想再提。女儿年幼,将她搅入寻人一事,确然是万般无奈之举。此事既了,将女儿摘出去便是最好不过。是以,蔚缜只说了女儿久病,前往宿州养病时,他加派了暗卫军的方影、梵影二人接手刀影彻查此事,意外寻得眉目。成安帝按了按眉心,终是开口,“赐座。”“谢陛下……”又默了几息。成安帝又道,“朕年岁到底有些大了,阿青刚被寻回,在朝堂站稳根基却不是一日两日之事,朕很是心慌,日日忧心,夜间也眠不好,亏了国师的安神丸颇有奇效,才能睡些时辰。朕想早些让他入主东宫,爱卿如何看?”蔚缜想了想,才道,“臣惶恐,陛下身子尚且康健,穆王刚寻回来,并无朝臣支持,对朝政也并不熟悉,还要陛下亲自教导些时日,有了功绩,才能堵住悠悠众人之口。”成安帝咳了咳,“爱卿已明知朕意,为何还非要朕直言?”蔚缜只得跪下,“臣自当竭尽全力,为陛下分忧,尽心扶持穆王殿下。”“坐下坐下,便当君臣闲话几句,你便是太正经,放不开,动不动便惶恐,要跪。”成安帝笑了笑,“张氏一家可安顿好了?”“安顿好了,已随着岚夫人入了岚府。”“周氏毕竟养大了阿青,她可有不悦?”“自是不会,这对岚家也是无尽的尊荣了。”“那便好……”成安帝点点头,“他们于阿青有恩,总要好好安置。待会儿朕再派些赏赐下去。朕已拟了旨意着人送去了北川路,待岚景年关归京时,朕再好生同他谈。”“是……”“朕想着替阿青开处府邸,他已冠皇姓,自不好还住在岚府,此事便交由爱卿办罢。”“是,臣领旨。”“你去吧,朕又乏了,该去歇着了。”成安帝被大太监扶着站起,又想起了甚么,对他道,“此一事,曾暗卫军方影、梵影立了大功,要赏。只是这两人已赐了你,你便记得赏他们。”“是,臣谨记。”“韶宁的身子如何了?待她回了,再着刘御医过去瞧瞧。”“谢陛下关怀,已经好爽利了,在宿州住了段时日,倒是不梦魇了。”“好……”蔚缜起身跪下,“臣恭送陛下。”蔚缜迈出朝阳殿时,抬头瞧了眼宫墙之上变幻莫测的云,浅浅叹了口气。他未行几步,迎面撞上一身着白袍之人。蔚缜拱了拱手,“国师。”“侯爷……”青阳回礼,“听闻侯爷升了官,青阳在此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