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这读个书要花很多钱吗?”子卿问。
“多少钱也要想法子让孩子念书呀。”牛牛妈擦把汉低头翻拣着白薯。
子卿摸摸兜,没带钱出来,就坏笑了毫不客气的去掏杨焕雄的裤兜。
“哎,你动手动脚的做什么?当了这么多人,惹人误会。”杨焕雄笑了啐骂说。胡子卿已经得意的从他兜里掏出钱夹,拿了些钱递给牛牛说:“大婶,这个钱您收了,去送孩子读书吧。”
又用胳膊肘撞撞杨七爷偷声说:“穆哥,说是今天你请客的。”
“少爷,这个可使不得,我们穷,但是不能随便要人家的施舍。当家的也不会同意的,您的好意我们谢谢了。”牛牛娘坚持不收,牛牛愣在一旁,本来泛了希望神采的大眼忽然黯然失色了。
看了沮丧的孩子,杨焕雄说:“不是听说胡大帅家的少奶奶在城东开了个贫民学堂吗?不收学费的,为什么不把孩子送去读书?”
“哪有这等好事,我们是从外地逃难过来的,那些学校好是好,都要收奉天本地的孩子。”牛牛妈说。
杨焕雄目光落在子卿身上,子卿沉吟片刻笑了说:“这个好办,我家的司机的孩子原是给那个校长拉过车的,让他去替你们说和一下。”
“那敢情好。”
子卿记下孩子的名字信息,嘱咐牛牛娘明天下午带了牛牛去那个学校找校长。
当子卿将兜里一根名贵的金笔送给牛牛时,牛牛死死的握了如获珍宝。看到牛牛那激动得泪水汪汪的眼睛,子卿相信,孩子肯定不能识别这笔的珍贵,但是他握住了求学的希望。
兄弟三人就趁了夜色回饭店。
子卿做了回善事,心里很高兴。
“那个大婶真固执,不肯收这钱,若不是穆哥想到了鸾芳那间贫民学堂,怕这孩子还不能上学呢。”
“中国人很怪的。穷,但是有志气,几千年的文化,饿死迎风立,不吃嗟来之食。牛牛家也一样。”七爷感慨说。
“怕今天晚上,就会改变一个孩子一生的命运。”于远骥说。
“但只是一个孩子,奉天城这样的孩子很多。中国连年内战,百姓流离失所,像牛牛这样穷得读不起书,吃不起白薯的孩子数不胜数。”杨焕雄说:“这些孩子都是中国的将来。”
第二天,子卿打电话交待了鸾芳安排牛牛入学的事,开心的同穆教官带了于远骥四处游玩。
在酒楼吃饭时,楼下一个摊位挂满了春联,一个老先生在书春。
“字写得不错,有功力。”于远骥赞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