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陌紧盯着若笙,见若笙泛起了泪,强忍着要上去拭泪的冲动,站在原地哀戚的看着若笙,若是此时有人进来,看到这一幕,该会被这两人的情绪深深撼动吧,两人面对面站着,眼神里流动着绝望,无奈和为难,细究瞳仁深处,缠绵的爱意在流动,为何,为何终于彼此爱上对方的两人此时都被哀伤占满,本来就不该相爱的,不是已经画了界限了吗?还是这样走了出去,这个世界上,唯有爱是可以冲破所有界限的,只是,我们两人的爱,要背负太多,太多了!良久,若笙慢慢的走出去,走到门口,悠悠的说了一句:“不管如何,你们总归是兄弟,可否,不要伤害到任何人?”被掳自从那日从尚陌的那间乡村小屋,听了尚陌的故事之后,两人这几天来看似都相安无事,其实心中如何想的却无人知道,若笙更是没有主动去找过尚陌,此时此刻,以自己的身份。真不知道该什么样的去面对尚陌,若尚陌执意夺权,自己该如何自处?每当想着这些的时候,若笙心中就无法平静,皇祖母,皇帝哥哥,母亲等人对自己多年来的疼爱和尚陌这一年多来对自己的包容和宠溺,让若笙陷入了两难,若是要做什么,站在哪一方自己都会对另一方抱着歉意,若是不做什么,难道眼睁睁的看着尚陌夺权或者皇帝哥哥对尚陌下手,这对兄弟自相残杀?唉,不想了,不想想了,剪不断,理还乱呢……这一日清晨,若笙朦胧的从梦中醒来,稍微动动身子,却发现浑身酸软,仿佛撒了架一般,刚还在纳闷为何会这样,就忽然发现身边的环境竟然……自己躺的床是……,身上盖着的被子是天蚕被,这被子冬暖夏凉,最重要的是刀枪不入,是天山边精心养殖的蚕吐出来的丝所制而成,三年才能织出一张,天底下估计只有两张,一张自然是皇上的,另一张,是在去世的太皇太后的宫里的,连尚陌的丞相府里都没有,一想到这里,若笙赶紧看周围,只见精致的摆设,不管是从自己的床还是到桌子还是花瓶等物,果不出自己的意料,此时,自己身处皇宫里的祥和宫,也就是皇祖母的寝宫。仔细回想入睡前的异样,只记得当时自己和尚陌一行人已经到盛都了,由于天晚,没有继续赶路,想着就在驿站休息一晚,明日一早就可以回到府内了。自从那一日之后,若笙就没有和尚陌一同用膳过,一直是吩咐人另做的,昨晚也是。由于想着快要回到盛都了,队伍不禁的走的快了,本想还可以会相府用晚膳,可还是有点来不及,找到驿馆休息之后,若笙也因为这几日赶路特别辛苦,匆匆吃了晚饭,没有多久,头就开始晕了,还以为是赶路辛苦所致,也没太在意,早点上床睡觉便会好了,这没有想到,一觉醒来,竟然来到了皇宫,想来,自己浑身酸软,也是因为在睡着的时候,被人偷运进宫所致吧。若笙初醒没有多久,就有在外殿听到动静赶紧进来伺候的宫女,准备好了一切洗漱用品,伺候着若笙。若笙默默的将一切准备就绪,知道要是想问什么问她们是肯定不知道的,如今自己醒了,想必也有人会去回复那个该知道的人,没有多久,他就回来向自己解释这个作法的原因,既然把自己安置在这里,也知道他是不会为难自己的,如今,就静静的等待就是了。用过早膳,若笙估摸着时间,嗯,差不多是时候下早朝了,看来他就快要来了。一想到这里,就听到门外有人报:“皇上驾到!”若笙站起来,走到门边,不动声色,仿佛就如平时一样进宫来玩耍一般,屈膝行礼道:“皇上万福!”“起来吧,笙儿你一路赶着进宫,也辛苦了,就不必那么多礼了,来,坐吧!”皇上神色自然的说到,仿佛若笙真就是进宫来玩并非自己掳进宫来的。若笙坐在皇上对面,两人对坐着,皇上凝望着若笙,若笙则回避着皇上的目光,见黄皇上一直不开口,若笙自然也就不发一言,虽然心中满腹疑问,可是此时,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良久,皇上才叹了口气,道:“笙儿,你瘦了!”这似怜又叹的语气,让若笙一怔,看着眼前的皇上,刚想说什么,却忽然发现他两鬓之间竟然有几根银丝,这不得不让若笙惊讶,要知道,在自己印象中的苏衡钰,小时候是懂事乖巧的小哥哥,即位之后,勤勤恳恳,将天下百姓装于心中,每要发布新政的时候,总会再三评判,对贪官污吏恨之入骨;国事虽繁忙,可是每日对太皇太后和皇太后的晨昏定省都不会落下,对于后宫,也一直保持着即位以来的人数,一点都没有充盈后宫的打算,这样的皇帝,如果不是遇上尚陌,千百年后的史册上,一定是一名有为之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