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从小体热,最是受不住天热,暮春时节,一日比一日的热,她几乎每日醒来衣衫都是湿透的,红杏怕汗水会打湿她的伤口,既然不能换衣服,便只好不厌其烦的日日为她擦拭身子。这日用过午膳后,沈彻与之前一样毫无留恋的转身离开,林梦秋则是一身的汗,等着红杏为她擦身。烧上火盆屋内门窗紧闭,犹如暖夏,屏风早已支起,冒着热气撒着金银花的汤浴也已经备好,林梦秋褪去了外衫,只穿着一件水粉色的并蒂莲肚兜和亵裤坐在屏风后。红杏将布巾拧到半干,小心翼翼的避开她的伤口,轻轻的擦拭着。这样的动作她已经做了好几回,早已默记心中熟练的很,又怕她会不舒服力道也轻柔温和。混着金银花的汤浴有种别样的幽香,再加上这滚烫的布巾在身上滚过,让刚吃饱的她忍不住的眼皮发酸,一股困意涌了上来。又困了,好想晒着日头,美美的睡一觉。可惜红杏并未发现,手上动作不停,飞快的将她全身擦拭之后,便去拿玉肌膏,这才发现瓷瓶竟然所剩无几。“主子,这瓶玉肌膏已经空了,奴婢去库房再拿一瓶。”红杏的意思是,她要出去一会,林梦秋可能会冷,让她将衣服先穿上。但林梦秋这会懒洋洋的连眼皮都懒得抬,更何况是穿衣服,想着红杏马上就回来,这么一穿一脱的十分麻烦,反正屋子是不可能有人闯进来的。她便满口的答应着,挥手让红杏赶紧去拿,自己坐在木凳上,倚着浴桶闭着眼昏昏欲睡。当沈彻绕过屏风时,看见的便是这样的画面,倚坐着的女子毫无戒备的露出凝玉般的肌肤,她的肩上腰间隐约还能看到未褪去的烫伤印迹。不仅不难看,还有种妖冶的美感,尤其是水粉色的肚兜系带缠绕着她光洁的脖颈以及纤细的腰肢,美的惊心动魄让人移不开眼。沈彻向前的动作僵持着,他一直以为自己寡欲冷情,世间没有什么能勾着他心潮翻涌,直到林梦秋的出现。才让他知道,他错的有多离谱。这世上哪有什么真正的寡欲,还不是未曾遇上那个勾人心魄的妖精。或许他不舍得杀她,便是早早的被她勾了魂。只可惜她的伤还未痊愈,他虽不是君子也非趁人之危的小人,只得凝神闭气的偏过头,转身往外走。林梦秋昏昏欲睡,迷糊间好似听见门的方向传来了走动声,下意识的以为是红杏回来了。既然是回来了,怎么这么久还不来为她上药?想着便低低的娇吟了两声,软绵无力的道:“你怎么还不过来,我都等的乏了。”往外去的人身形微晃,缓缓的停下了动作,似乎在思考些什么。林梦秋还是没等到人,没有气力回头,便继续娇嗔着撒娇,“你再不来,我可要去躺着睡觉了。”回话音落下,她满意的听到了身后的响动声重新响起,这才重新枕着脑袋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着。直到一双微凉的手掌触上了她的浑圆的肩膀,沾着冰滑的膏药轻轻的按揉着。这个力道与之前似有不同,手掌也凉飕飕的,但林梦秋这会困得很,眼皮都睁不开,而且力道加重后反而更舒服。她既没有细想,也没发觉不对,只是在身后人按揉到腰际力道太重时,她娇娇的喊了一声疼。就听见身后传来了声略微粗重的呼吸声,以及更重的揉在她腰上的手掌。这回她是真的觉得疼,瞬间被这力道给疼醒,瞪着双眼嘟着嘴飞快的转过身来,双眸含着秋水委屈巴巴道:“你弄疼我了。”等抱怨完之后,她才看清楚眼前的人,沈彻正好整以暇的坐在椅上,一双幽深的眸子暗的吓人,死死的盯着她,而他的手此刻则搭在她的腰上。林梦秋呆呆的愣了片刻,而后未经大脑思考的看着他道:“你怎么能偷看我,无耻。”本来不想过来,却被某人生生喊住,不得不伺候她上药的沈彻一时无言。她是如何能把恶人先告状这本事,玩的如此出神入化的?我便是无耻了,你又当如……沈彻本是什么都没想做,可偏偏有的人非要往他眼前送,还给他安了个无耻的罪名,他若是不做些什么,岂不是对不起无耻这二字。尤其是林梦秋毫无戒备的转过身,将最真实的样子呈现在了他的眼前。水粉色的肚兜下,是他从未见过的风景。这让本就没想克制的沈彻,欺身上前一点点的向她靠近,略带些慵懒的哑声道:“我便是无耻了,你又当如何。”林梦秋等话出口,才后知后觉自己说了什么,她居然胆子这么大,说沈彻无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