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真心疼爱的小辈,陆氏做不到像温叶这样。
小孩脸皮薄,多少要偏顾些。
陆氏道:“他那么小一个人儿,表孝心哪还会有什么其他目的。”
“你是宣儿母亲,何故如此冤枉他。”
最后这一句,陆氏说得颇有些底气不足。
不管陆氏嘴上如何为徐玉宣开脱,温叶明白她其实是已经信了的。
她给陆氏倒了盏青梅茶,道:“好了嫂嫂,不说外人了,来尝尝我从聚贤楼带回来的青梅茶,你一定喜欢。”
陆氏每每午睡醒后,无论是睡多久,总还是有些困顿,需要吃点酸口的梅子,解困。
冼嬷嬷方才就是要去小厨房催促快些将梅子备好,哪曾想刚走出正堂没多久,就遇到了温叶。
陆氏低头品了一口,认真评价:“确实不错,是聚贤楼的推出的新茶吧?”
温叶:“是啊,每日只限三百壶,幸亏静娴妹妹提醒我早些预订。”
否则等她们吃过午膳,再去买,一切都为时已晚。
陆氏又用了一块用晒干青梅磨成粉做成的糕点,偏酸带甜,不错。
她听到温叶提到的‘静娴妹妹’,开口问道:“你说的静娴妹妹可是礼部侍郎家的长女?”
温叶:“就是她。”
陆氏有些印象,“那是个不错的姑娘,我记得淑言和她关系一向很好。”
温叶也拿了一块青梅饼吃,跟着道:“我就是通过淑言表弟妹认识的静娴妹妹。”
听她左一口‘表弟妹’右一口‘静娴妹妹’,陆氏没想太多道:“薛家长女孩子都一岁多了,你喊她妹妹?”
温叶顿道:“嫂嫂,你忘了吗?”
青梅饼还挺好吃,陆氏没忍住又拿了一块,同时问:“我忘了什么?”
温叶声音压低了些:“我前不久才过完二十一岁生辰。”
陆氏面对突然凑近的一张白皙圆润的脸蛋,失语半晌。
她还真给忘了,主要按照她平日里的表现来看,实在不像是只比她小五岁。
陆氏常常觉得自从温叶嫁过来后,自己仿佛也多了个女儿。
而薛家长女,陆氏记得是及笄后一年多出嫁,如今孩子一岁多点,怎么算也都超不过二十有一。
温叶的确是几人里,最年长的。
说起来,她当初同意徐温两家的婚事,除了有二弟的坚持外,陆氏更多满意还真是这俩人年岁相差不大,她先前寻摸的那些都是刚及笄没多久的世家女。
十五六的年纪,同二弟相差了七八岁,虽是教养出挑的世家女,但多少还有些天真烂漫的性子。
子檀比他大哥还不善言辞,怎么瞧,他与她寻摸的那些世家女都不甚相配。
大晋女子少有拖到二十还未婚嫁的,关于温叶的前几段亲事,当初两家接触时,沈氏都和她解释过,说实话,当时她心里的确有些意见。
现在回想,陆氏才觉是自己狭隘了,女子婚嫁之事哪能由得了自己。
问题都出自男方家,和温叶有什么干系,她才是被拖累的那一方。
思及此,陆氏重新看向温叶,心头一软,随即转移话题道:“不提这个了,和我说说今儿出门,都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