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屋这一路,温叶心底暗下决定,只要徐月嘉不挑明,她就继续装傻。
徐月嘉进正堂后,径直转身往西侧书房去,温叶见此,默默跟上。
如今书房里除了软榻屏风以及书架等,还置了张小圆桌,用来喝茶吃点心。
而原先的书案桌椅已被挤到角落。
望着变化巨大的书房,徐月嘉顿了顿,抬步往小圆桌方向去。
温叶见了,直接坐到他对面。
气氛有些过于沉寂,温叶还是头一回见徐月嘉这般眸光沉沉的样子。
看来和她预想的大差不差了。
温叶琢磨着该怎么解释,才能将对自己的影响降到最低。
不过无论如何,总是要有人开这个头。
温叶平声静气道:“郎君唤我,是有事?”
夫妻之间本该坦诚相待,徐月嘉不想因此事,恶化他们之间本就浅薄的一层关系。
只是一些毫无证据的猜测,若因此就断言,亦是对另一方的一种伤害。
是以徐月嘉问得婉转:“你可有事瞒我?”
温叶佯装不懂:“郎君何出此言。”
见她装糊涂,徐月嘉也只好挑明了些:“你我成婚已近半年,在此期间,你可行过服用避子药的方式避孕?”
温叶当即否道:“当然没有。”
她确实没服用过避子药,那玩意对女子伤害极大,只是为了不想生孩子,就残害自己的身体,那么这两者又有何区别。
无论她以前如何为自己计较打算,但在这一件事上,她可以理直气壮地回答徐月嘉。
不过他都这般直接了,温叶也不想再回避此事。
这一层薄薄的窗户纸,迟早是要被捅破的。
“我可以向郎君保证,我绝对没有服用过避子药物。”温叶肯定道。
“不过,”她话锋忽地一转,“郎君是怎么发现的?”
虽然大概猜到,但问还是要问一句的。
徐月嘉神色中瞧不出对此事会是怎么一个态度,嗓音依旧平淡:“碰巧,我记忆力不错。”
倘若连这都联想不到,那他也无须再任刑部侍郎一职。
温叶保持疑问的态度:“是吗?”
其实她内心是认可的。
他们行房天数不多,又极有规律可循,且为数不多的几次,她都有过些小动作,对徐月嘉一贯的古板传统来说既新奇又前卫,他一直记得也正常。
而她嫁过来都有半年了,再有邓氏的这个案子,只要徐月嘉认为自己身子康健无碍,不可能想不到这一层。
况且,徐月嘉又不是没做过爹。
“我只是稍稍了解一下哪些日子与郎君行房会不易有孕。”温叶再次强调道,“真没有服用乱七八糟的避子药。”
到了此刻,温叶也渐反应过来,徐月嘉生气的点似乎并不是她‘不愿生子’这一事?
如果是为了这个,那他第一句话就该问她‘为什么不想生孩子’,何必拐弯抹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