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实际说的是:“本来当时咱俩还能凑凑合合继续,你非让我爱你,你对我那么差,凭什么让我爱你。”她都平和了,他火药味还很大:“我对你还差,春节我那么忙,觉都不睡来回跑了青海两次,你还想怎么着,睡觉搂着你不够,吃饭还得喂你才叫对你好吗?”陈盐:“……”睡觉搂着就叫对她好了?那被子枕头一定觉得你贼爱他们!“你不尊重我。”“不尊重你?什么叫不尊重你?我是和你做没带套,还是让你怀了没负责,还是你不方便的时候让你用了嘴!”“你,不要脸!”“你眼里是不是只有不睡女人的太监才要脸。”陈盐气的脸都红了:“你!口无遮拦,总侮辱我,打击我,臭不要脸!”他刚要开口,陈盐气冲冲说:“你再顶嘴,咱俩到此为止!”“……”看他吃瘪,陈盐才稍感痛快,果然,做人,就得硬气。其实过去一年静下心来,她也无数次回想过,他对她到底怎么样,她觉得回忆里的他对她一定特别差,非打即骂。实际不是,她来大姨妈时候他也会主动做饭或者订外卖不让她碰凉水;取钱遛弯时候也会牵着她的手跟她反复强调女人夜里一个人外出闲逛的危害;她爱吃的面食馆子他每次都说难吃,但实际每次她去他都跟着,哪怕不怎么动筷……她心里过不去的坎儿就是他俩的开始,一把烂牌上了赌桌,你让她all,不就是人傻玩儿命吗?陈盐说:“总的来说,咱俩并不合适,叶凉风跟我也不合适,我不喜欢他,我以后不再你们跟前晃了,我躲你们远点儿,不给你们添堵,你跟苏婷……”提到他俩,陈盐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还挺般配。”“般配个屁!”陈盐又一愣,鬼使神差的,觉得他这次脏话说的挺对。他又问:“还跟乡长结婚吗?”陈盐摇头:“结不结的不重要,我早晚都得结婚,不跟乡长就跟部长,其实村长班长组长也都在考虑范围内。”区长就算了,高攀不起也高攀不上。他:“……”陈盐默然了会儿,觉得这次是真谈到位了,心结也解开了,都能讨论对方的婚姻问题了,还真是彻彻底底谈明白了。“我回了。”他忽然说:“老老实实滚回来,我既往不咎。”这话一听,好像是那么回事儿,一品,越想越不对劲,聊着聊着,怎么又回到了。那她费劲巴拉离开他,到底图什么。她梗着脖子回:“我不滚,你想滚你就滚。”他说:“可以,我就往你身边滚,行不行!”这么突然,这怎么回答,那肯定就是:不行,你从哪儿来的滚哪去,我这里没有放混蛋的地儿!但她一下子站了起来:“我,得问问我三姐。”他:“……”借钱什么东西一披上爱情的外衣,就虚幻起来了。心里明明是不信的,可她嘴上回答的确是:“我,得问问我三姐。”然后灰溜溜跑了。可恨的家伙。让陈盐又失眠了。骂她是个棒槌,临了临了,虽然没明说,但那话里话外好像透露的是,他挺稀罕她,还有点儿爱她……爱……哎呀!怎么可能!昨天还各种辱骂她,没看出来其中有一丁点儿的爱。只看出他这个狗男人用词精准,骂起人来就像打字机,字字珠玑,朗朗上口。如果这都敢称爱,陈盐宁愿自己无人可爱。所以,明眼人都看的出来,他这是没睡够她又耍的阴谋诡计。毕竟他人在上海也没法拿捏她北京的工作了。对,就是这么回事儿!答复?他那么迷小洞,让他刨个洞,爱鬼去吧。第二天陈盐去开会,挂着个大眼袋,头昏脑胀的。还好会议她就凑人头,也不用找参与的仪式感,只要别在会上睡着了被抓成个典型就行。会议的主题是讨论银行再次加息问题,在一个能容纳几百人的大会议厅堂举行,中间主席台坐的都是重要领导,周围一圈的看台,由前至后依据与会人员重要程度往外扩散。本次会议周期为两周,基本把全国叫的上名字的经济学方面的专家都邀请了,与会人士太多,分了好几波进行,叶凉风参加的上周那波是持反对意见的,这周这波是持支持意见的。徐教授和俩个博士生坐在了中间靠前的位置,陈盐这种不需要露脸全无参与感的只配坐最后面,连主席台都看不清,愿意听就听,不愿意听就放空。上午会议开到中场休息时候,陈盐精神不济,打算悄咪咪闭眼休息会儿,有人拍了拍她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