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昭悦也扑跪在脚下摇着太宗的腿哭求。
“父皇,父皇若是如此,令孩儿何以苟活于世?”
昭怀从榻上翻滚而下,痛哭失声,一旁的小九弟昭悦更是吓得面如土灰,眼泪倏然的流淌。
公孙国舅将从太宗手里抢过尚方宝剑递给跪在一旁流泪的九皇子昭悦说:“还不劝劝你父皇。”
昭世安松手,捶了自己的额头,痛心的流泪。
他望着公孙国舅,又看看随行的几位大臣,目光落在昭悦身上,停留片刻凝视,又慨叹一声道:“拟旨吧。”
昭悦手捧着尚方宝剑,惊魂未定,一脸泪水,不停的喊着:“父皇,父皇。”
太宗怜惜的望一眼昭悦,又扫视众人,对昭悦吩咐道:“还不谢谢你舅父?这剑,是他交到你手中的。”
国舅恍然大悟,推一把昭悦说:“殿下,快谢恩呀!”
昭悦愣愣的跪地仰望父皇,一脸的纳罕。
国舅跺脚道:“殿下,好糊涂,皇上这是封你为继任的太子。”
太宗无奈长叹,低头看着一脸惶惑的九皇子昭悦,天真中满是胆怯,小心翼翼的望着他。
一片恭祝声,太监们纷纷叩头道贺,只昭怀一片凄然,咳嗽不停。
太宗的目光痛心的落在他身上,愧疚中有些疼惜。昭怀却咳喘不止,虚弱的无话可讲。
老神医来为昭怀把脉,对皇上说:“麟儿的脉象紊乱,毒气攻心,心火不宜过旺。怕是京城干燥的地气不适他养病。定然去了潮润温湿的所在才可以延命。”
南方气候湿潮,太宗虽然失落舍不得爱子离去,但毕竟是保命要紧。思前想后提了几处,都不甚满意。昭怀却在病榻上开口。
“求父皇放了孩儿去封地锦州,孩儿愿远离京城,远离纷争,即便是三年,孩儿也想老死田野山村间,求父皇成全!”说罢以头抢地,砰砰的磕得丹犀乱颤,众人动容。
一场储君之争,刀光剑影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真正渔翁得利的反是忠厚老实心无所求的九皇子昭悦。也难怪昭怀会失落伤感。
太宗问:“你就如此想离开京城?”
“是,孩儿一进到宫廷,就觉得心寒胆颤。”昭怀应道,毫不忌讳。
“也好,也好。”太宗喃喃道,龙袍一抖,落下两行伤怀的泪,勉强笑笑道:“也好,也好落个全尸,不然朕都不保你活得过几日。”
长叹一声怫然而去。
第二日,圣旨昭告天下,太子无德忤逆被废为庶人,九皇子秉性忠厚才华横溢被立为储君。锦王昭怀和泰王昭恺出京各回封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