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风,依旧吹来屋内的笑语声,隐隐绰绰听了一句:“美人计!殿下的悟性非比凡人。”
她苦笑,想起身,身体仿佛是躯壳,强撑了身子起来,跌跌撞撞的下楼,恰遇到迎来的如意和晚秋。
“姐姐如何脸色惨白?”晚秋观察细微,不由问。
“我家殿下不在楼上?”如意不解的问,抬头向楼上望望,满脸纳罕的神情望向半开的轩窗。
春晓颤抖了牙关挤出两个字:“回府!”
如意大惑不解问:“如何才来就走?”
春晓侧头望他,嘴角浮出苦笑,吩咐他:“你家殿下,唤你上去回话!”
情缘难聚
马车颠簸在黄土路上,春晓神思恍惚,周身冷得颤抖,她抿紧了唇,头贴靠在车壁,听了枯燥的轮声颠簸,整颗心似被颠得七零八落碎片满地,只觉得四周冰封一般的凄冷,鼓起的垂幔下溜进的风都透骨的凉。眼泪哗哗的滚落,如暴雨汹涌,一语不发目光呆滞。
“姐姐,姐姐说话,姐姐你是如何了?姐姐你不要哭,可是三殿下同你拌嘴?”晚秋被她的神情吓住,慌得拉住她的手不停的追问。
她眼前已再没了人,没了风景,依约看到月夜山崖上搂紧她那人那坚定灼人的目光,深情执着的望她,铭心刻骨的那句话吐露:“我不会让表妹你受任何伤害。”
如今,似已没了如今,或当时的千金一诺无非是南柯一梦,梦醒时一切成为笑柄,面颊旁一缕碎发拂面痒痒的,似在嘲弄她的无知:“明春晓,你自诩聪明一世,却是被人玩弄掌中,可笑可叹!”
“驭驭~”一阵马蹄声狂乱,马车嘎然停住。
晚秋呀了一声正打帘向外看,只听车夫喊一声:“三殿下!”
车帘掀开,一个熟悉的面颊在晦暗的光线中探入,没有笑容的沉肃。
“上路!上路!”春晓哭嚷着,声音劈哑,不知如何这般的没了昔日的从容镇定。
而那只有力的手一把握紧她的腕,只对晚秋吩咐:“秋表妹暂且回府,我有些话要对春晓明言。”
霸道的手用力,不容分说,她只觉无力的身子如荷叶浮萍般被他揪起,毫无根定的被他揽抱入怀,她哭嚷着捶打:“放开!放开我!”
昭怀却如哄慰一个垂髫幼女般紧揽她无力纤柔的腰肢,压低声音宽慰:“晓妹,晓妹,是昭怀的不是,晓妹,听我说。”
随从陪了笑脸从袖笼里塞给车夫一大锭雪花银,若无其事的说:“殿下出言不逊又同三小姐斗嘴了,可是捅了马蜂窝,你我做下人的,自当烟雾过眼。”
车走了,她气得周身战栗,牙关的的发抖,挤出几个字:“你好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