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梦:“是。”这么多的秽压在师兄灵神之上,若不能问个明白,他寝食难安。少教主也难以安枕。“那日所说,并非全错。”在接管剑罚殿前,全祺已为苍青杀人灭门数年。虽说杀的都是奸恶之人,灭的也是作恶多端之口,若以手染鲜血计,却实在是个恶人。“我是十恶不赦,杀人刑罚,种种事端。”寒山寺大师时,老教主未尝不知道他兴许并无冒犯之意。老教主未尝不知东明误解已深迟早要反咬全祺一口。下山当日苍青山大雪积深,他徒步而下,满山寂静唯独鸟雀,无人送行。白雪红梅,浸湿凡人鞋袜。此后第二次上山,是习得清泉剑法后,与老教主一战而胜离开。那时抱剑而去斩尽春风与天下荣光。无人真正为他高兴,也算作泯灭恩仇。十几年风雨,作为一个任务工具人,全祺大可以韬光养晦等待剧情,却偏偏不肯为人陪衬,处处都要争一个意气,桀骜难压。偷鸡不成蚀把米,最后满身狼藉,实非增光之事。“原想重新做人,哪知一朝突破,被你直接认了出来。”许多与系统和任务有关的东西,全祺不能透露,模棱两可给了南梦一个囫囵解释。少年收剑入鞘,“总之,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你就当我与别人不同,偏喜欢风光开局…狼狈收尾。”尽管他没说得明白,众人却都听懂了几分,原本还有些忌惮的人也面露愧色。全祺初次下山,他们并非不想送行,只是畏惧被牵连。“师兄。”“师兄此次回来苍青,就在临渊殿住着吧。”“全祺护法,明日可否……”“全师兄……”少年皱了皱眉,面对许多期盼面容,似有犹豫。“师兄,你仍是我苍青山的护法,”南梦走近一步,“虽然这模样我还不甚习惯,也不妨碍。”“刚刚晋升明辉境,如何堪当苍青护法,”突然一个人突兀异议道,“外面……”“外面山下,还有不少人等着消息啊,南梦护法,”一个内门弟子叹道,“待遇自然可以等同往常,只是这……何必多生事端。”“不如就当作全祺护法已经,”一个人狠下心,在众人震惊目光里出声,“已经死了吧。至少这样是日月境突破之际无奈而死。若让人知道如今不过是……让明辉境担当四护法,天下都将耻笑我苍青…我也是为师兄考虑。”“你他妈说的是人话?”刚晋升内门的年轻弟子道:“你踩着他当年的荣光作人人敬仰的苍青弟子,也配说这话?过了这么多年,老教主也应该消气了,为何不能恢复原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我们能与清泉比肩正是因为荣誉,全祺护法决不能是……总之不可毁于一旦。南梦护法,此事待教主回来再商议吧。”下面弟子群里吵吵嚷嚷。“教主早已经知道,”一个沙哑声音说道,“不然你们以为为何会突然给他如四护法一般待遇,”那人声音咬牙切齿,“还因为他杀了东明护法!东明护法可是将突破日月境的强者!”南梦冷冷看过去,看到的是一个面生黑袍老人:“教主不曾下令,你们急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