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妾身后来又去见了那些娘子一回,她们告诉妾身,她们也没那么想入宫的。”谢蘅芜笑盈盈说着,“有些娘子有了心仪的郎君,就差提亲了,听闻不用入宫之后,她们都很高兴。”
萧言舟听她说着,目光微散,指尖有一下没一下捻着她耳垂,一时失了力道,将她揉痛了一点。
谢蘅芜轻嘶一声,仰脸看见了他似是走神的面容。
“陛下在想什么?”
萧言舟回神,看着她清丽面庞,目色沉沉,似是透过她,看见了另一个人。
这种感觉令谢蘅芜并不舒服,她有心想再问,萧言舟却收回了目光。
“没什么,”他垂着眼睫盖住眸色,面色与语气都平淡,“孤就是想,若是你早些出现就好了。”
若是当年就有你这样的人,他经历的这些,或许就都不会发生。
谢蘅芜觉得古怪,萧言舟不是会与她说许多情话的人。就是要说……他为何不说早些遇见她,而是她早些出现呢?
她开玩笑似的问:“陛下想妾身早些出现,是多早?”
萧言舟却不回答了。
他并未与她细说过关于崔太后的事情。
她最是细心,一定会因此猜到许多当年他经历过的事情。
他不想要她的担心,也不欲在她面前暴露脆弱。
那些不堪……只有他一人知道便好。
意外
萧言舟沉默之后,谢蘅芜亦没有多问,只说道:
“陛下,很多事情……可以不需要你一个人来面对的。”
萧言舟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声,也不知是否听了进去。
大概是不想再就此事多说,他生硬地岔开了话题。
“阿蘅可知道你那南梁的…‘父亲’,最近在做什么吗?”
谢蘅芜眼睫轻颤,纳罕:“他能做什么……”
在她的印象中,昌平侯就是一个摇摆不定又懦弱的人。这样的人……能做什么?
萧言舟懒声:“孤听说,南梁的老皇帝,时日无多了。”
谢蘅芜听出其言下之意,皱眉:“他该不会是想……可他没这个胆子啊。”
昌平侯几乎没有实权在手,想篡位,只怕会先被其他权贵生吞了。
“他当然没有,但是你们的三皇子有。”萧言舟一哂,“他站队倒是站得快,孤还听闻,三皇子已在暗中准备兵马了。”
“你们的上京……恐怕不太平了。”
谢蘅芜来不及想昌平侯投靠之事,而是疑惑:“陛下怎么知道那么多?”
听起来,倒像是比南梁人还要了解。
萧言舟递给她一个自己猜的眼神,继续道:“要站队也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投诚,得有诚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