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巧喜不自胜,连连谢恩,周围贵女纷纷贺喜,目中却若有若无地流露出妒忌来。
巧巧未尝没有察觉,但她或许正享受被众人羡慕妒忌。
谢蘅芜一如最初那般静静坐在一旁,低目抚着自己袖上银线织出的精巧暗纹。
素白指尖将袖口纹样勾勒过一遍,她觉得时间差不多了,便抬起头,正瞧见崔露秾望向她来。
一旁的热闹与崔露秾之间似乎隔了一道无形屏障,她亦静静坐着,眸中若深湖,平静外表下是万丈深渊。
谢蘅芜与她对望过几息,忽抬唇,勾出挑衅笑意。
目光相接处,似有火花作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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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记得来见孤?
赏梅宴便似乎平静地结束了,崔太后称乏先行离开,让她们自己随意。
谢蘅芜亦不想多停留,简单客气过几句也离开了。
崔露秾抿一口茶,眸中平静下暗潮涌动。
“露儿,依我看她也没什么特别的,”戴着金玉步摇的贵女轻蔑道,“就是个徒有外表的绣花枕头罢了。”
“倒是巧巧……又夺了魁,真是羡煞旁人。”
巧巧闻言笑了笑,得意道:“沈姐姐羡慕便羡慕,怎么还要说是旁人。姐姐要是喜欢,以后常来妹妹府上。”
沈氏瞪她一眼,作势要打,巧巧笑着扭身躲开,众人笑作一团,俨然不再将心思放在谢蘅芜身上。
崔露秾垂目,对沈氏的话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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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是为了安抚还是别有用心,谢蘅芜当晚收到了寿安宫的赏赐。
是一串红珊瑚手串,间有上好翡翠点缀,朱色赤红似血,玉石流光溢彩,交相辉映,甚是好看。
谢蘅芜捻起手串,鲜红颜色衬得手霜雪似的白。
太后的慷慨并不能让她安心。
梨落瞧着谢蘅芜举着手串对着烛火打量许久,担忧道:“小主,这是太后娘娘赏赐,应该没有……”
“小心着些吧。”谢蘅芜嗅到手串上散出一股极其浅淡的香气,觉得熟悉又一时想不起来,“去请姜御医来,就说我近来夜里睡不好,白日头晕。”
既然是萧言舟派来的人,她让他过来,也算给萧言舟交代了。
片刻后,姜御医提着药箱匆匆赶来。
简单诊脉过后,姜御医道:“启禀小主,小主脉象无异,只是有些体虚,臣开一些滋补药方,小主按时服用就好。”
“有劳姜御医了。”谢蘅芜说着,拨弄了一番腕上的珊瑚手串。
姜御医是个明白人,立刻顺势道:“小主这珊瑚手串是……?”
“是太后娘娘赏赐,姜御医瞧瞧。”
她褪下手串递去,姜御医仔细打量片刻,又嗅了嗅,喃喃道:“瞧着倒是没什么问题……”
“这手串上还有股香气,是极淡的。我觉着熟悉,一时间又想不起来,不知姜御医可有头绪?”
姜御医闻言又嗅了嗅,眉头皱起:“小主见谅,臣一时也分辨不出,还得过些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