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辞远突然有些欣喜,这么多天怀恩还是买醉·“世子爷,这丫头方才想逃,已被属下抓回来了。”那护卫说着,往怀恩背后一推。怀恩一个踉跄,就跪到了朱承昭那华贵的马车前。接着便有一旁的侍卫将那马车帘打起来,披着狐裘的朱承昭从马车缓缓走下来,抬首瞧了一眼有些灰头土脸的怀恩。此刻她一身鹅黄色的侍女装束,梳着双螺髻,越发衬的那小脸儿白皙稚嫩。只是她脸上那撅嘴横目的神情,实在不怎么讨人喜欢。朱承昭冷冷一笑,还真是会挑地方。这丫头乖顺了一路,此时车队已行到山东境内,正是个离京师和临安都有些距离的地方。这丫头便抓着机会,趁着马车修整要逃出去,好在自己对她早有防范。他将身上的狐裘拢了拢,朝一旁的侍卫伸出一只修长的手来:“鞭子给我。”那侍卫赶忙恭敬递上。他抬步走近怀恩。怀恩见他来了心里也有一些发怵,此番逃跑被抓总要吃些苦头的,她心里倒也明白。只是她却也知道朱承昭当初把她从端本宫里救出来,虽然是存了再利用她的心思,那她这条小命无论怎么折腾都是能保住的。这番想着她也心神定了定,也没那么怕了,便将脊背挺了挺,抬眼看向朱承昭。朱承昭将马鞭折在手里,去抬她的下巴,见她唇线抿得紧紧的模样,瞧是不肯开口求饶的。他笑意愈发深了:“又跑?真当我是好性儿的?你说,这是第几次了?”怀恩只将脸瞥过一旁:“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好,有骨气。”他说着抖了抖马鞭,往空里一扬。怀恩赶忙咬紧了牙关闭上眼,只等鞭子落下来。听“啪”的一声鞭子落下来,她身上却没有感到疼痛。睁开眼,却见那马鞭早已落到了地上。抬头见朱承昭正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己:“还以为你真不怕呢,也就是个嘴硬的。”他说完,便有侍卫将一方干净的巾帕递给他。朱承昭拿着往手上擦了擦,慢条斯理的道:“把人给我绑了,放到我马车上,我亲自看着。”他说完,将手中的巾帕卷了卷,俯下腰来便迅疾的塞到了怀恩嘴里。怀恩呜呜咽咽的,拿眼瞪他,他瞧在眼中倒觉得乐趣非常,转过身边又上了马车。于是从山东到临安的这一路,怀恩皆和朱承昭同乘一个马车。颠簸了一路,除却刚开始几天她被绑着,只能跪坐在马车里,磨的膝盖生疼。后来的日子倒是给她松了绑,朱承昭到底有没有过分为难她。那眼风也不曾给她一个,只当没这个人似的。怀恩倒也乐得清闲自在。走一步算一步,既然如今逃不掉了,那便过一日且算一日吧。只是每日里最煎熬的便是吃饭的时候,她只能拿眼撇着朱承昭面前那丰盛的饭食,而自己手里的只有一块干馍和一碗汤水。只是她倒也不肯低声下气的求什么,只窝在马车角落里啃着自己的干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