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郁乐接着开口的话就让他陡然间冷汗直冒,仿佛跌进冰河。
“他们选修法语课,我那时算是课代表,我们三人关系不错。”郁乐继续讲,“应该有跟你说过,认识了两个不错的同学。后面我们三人约定去爬山……”
“出了点意外,”郁乐感觉自己的嗓子眼好像吞了针,讲多一个字就呕出一口无形的血般,“一个死了,一个失蹤了,但我……我没事。”
到这后,夜色就归于夜色,沉默就回归沉默,只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元菘好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他咽了口唾沫。
湳“所以你一直觉得失蹤的同学大概也是死了?”下一刻就听到一声“嗯”,他放缓自己的呼吸,接着问:“所以收到那些恐吓信后,你没怕是因为看到上面的图画?”
话落,胸口处传来脑袋蹭动的动静,郁乐这是给他肯定的回答。
元菘想起郁乐刚才跟他解释图画代表的字,莲蓬里面有莲子,而莲子即是菂。再加上信件的内容,通篇内容都在表达这个“菂”那时只是失蹤但没死。
“第二封信件距离第一封信件差了5天,如果接下来7天内都没收到第三封,我就自己打电话过去……如果上面的电话能打通的话。”
元菘没附和郁乐的话,只是下意识地搂紧他,因为他忽然想起聂之衡给他的面具男绑匪的资料时,提到的那起虔陵绑架案。
半夜三点,书房的灯又被人揿亮。
元菘走到笔电前,重新打开那封加密邮件,找到绑架案通告的那张图片。
点开,快速浏览,在第三段中找到了那句:「受害者韩小弟(化名)失蹤,受害者李小月(化名)死亡,受害者张小明(化名)昏迷。」
元菘瘫坐在椅子上,闭上双眼,额头冒出一层冷汗,头靠着椅沿,他急促地吸气吐气。聂之衡当时的话又在脑子回蕩。
这个案子只调查了半个月,就没继续查了。
案子是被叫停的,叫停的人是当时上任不久的西景城的公安局局长。
晏慧茹呀。你车祸住的那个医院的老板,是晏慧茹的妹夫。
他重新回到房间,捧着郁乐的脸,急切地问,“知乐,你那个朋友是姓韩吗?”
郁乐意识混沌,拳头伸出去,被人抓住,恼怒微微睁开眼看到是元菘,松了一口气,收回怒气,倒回去床铺前,忿忿嘀咕了句:“我跟你讲过,你没记住!”
话落,一幕久远的画面倏地划过元崧脑海。
“我在法语课上认识了两个同学,他们两人很好,还跟韩非子李斯一样的姓,关系也一样好……”
元菘僵在床尾,身体微微颤抖,艰难地扶着床蹲下来,倚靠着床,眼睛在黑暗中的从明亮转为澈亮,手伸进被子里,紧紧抓住郁乐的手,眼眶里的泪水再也压制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