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乐想着自己都这样示弱变相认错了,元菘还不给他台阶下,那他也不想讲话了,但是忽然想起一事,顺道也一并讲了:“肖青荣还铐了我。”
话里话外的意思:我今天差点铁窗泪。
家里的物品都是分类储放的,日常用品一直都放在电视墙下面的柜子里。元菘拿出剪刀,将敷料贴剪成符合伤口大小的条状,才拿起郁乐的手,对着伤口贴好。
这会才给台阶。
“又起应激发应了。”郁乐这个他触碰没事,张伯偶尔轻碰也没事,但其他人一碰就应激的心理病,元菘内心有时开心,但更多时候还是愁。
“知乐,你八年前到底发生了什麽事?”
元菘皱紧眉头,单腿蹲在郁乐面前,看着他的眼睛。高中的时候,大一的时候,郁乐没这个心理病!
“……”郁乐沉默半晌,“可能是精神分裂的症状之一?我不知道,反正汉斯没说这个很严重,而且也不影响我的生活。”
元菘深呼一口气,面无表情收拾东西起身,走了几步停了下来,扭头看过去,沙发上的人听到声音也回转过身来。
只听见元菘说,嗓音沙哑:“知乐,你口口声声说我当初飙车不好,但是你看看你每件事……”他咽了口唾沫,闭上眼,“我被人威胁撞车,你医院追犯人,今天的跟犯人对峙,这几件事,你都有自我毁灭的迹象。”
他睁开眼,将垃圾分类好装在垃圾袋里,再走去洗手间那边的洗手台洗手,每一步的步伐都沉重得像把锤子狠狠锤在郁乐的心髒上。
元菘再度开口时,是已经回到了郁乐面前,此时脸上仿佛带着一层寒冰,说出的话也让郁乐仿佛坠入冰窖般,“今天重新开始吃药……”
郁乐嘴唇嚅动,肩膀抖动,低下头,眼眶唰的一下就红了。
没吃完的冰淇淋已经融化成液体在盒子晃晃蕩蕩的。元菘睨了一眼,居高临下看着沙发上发颤的身体,无奈地捏了捏眉心,但说出的话还是不容置喙,“你的药呢,从现在起,我盯着你吃药。”
“……不吃。”如果吃冰淇淋就再接着吃药,那以后所有可可口味的东西都不香了。话落就听到一道抽气声,急忙补充,“明天再吃……今晚不吃。”末了,舀了口甜腻腻的“汤”喝下去。
行吧。元菘在心里叹了句,再强制下去,估计下一秒就要二话不说直接走人了。
想起一事,于是问,“你的车呢?”今天他去警局时,有看到郁乐那辆墨绿色的宾利,但张禹明给他的信息却是让他去小区大门接郁乐。
“张禹明不让我开了……”他顿了下,语气慢吞吞的,带着哽咽后的鼻音,“怕我发疯撞人。”
“太过分了。”元菘停顿了下,“你自残倒有可能。”
郁乐:“……”能不能不要再提这个。
元菘脚步微顿,觉得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一些信息,“你做了什麽事?”眸底带着急切,声音慌乱,水瓶“啪”的一声被重重放在桌上。
躲不过的,逃不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