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乐,你来回跑几圈了,到底在干嘛?”
不前方奔跑的身影停了下来。时光仿佛在此刻出现重叠交叉,一个久远的片段倏地闪过脑海。元菘深吸一口气,他终于想起了,那段时间他发疯地找遍有两人共同回忆的地方,全都无疾而终。
于是,他用起了最土的寻人啓事方法,然后没多久就有人跟他说在那个街区附近见过他要找的人,让他去那找找。
原来早在八年前,他就被这帮人盯上了。
057有一整晚的时间
郁乐闻声回头,视线转悠了几秒钟后才定在元菘身上。他站在人行道中间,隔着一个院子的距离,大概二十米的距离与元菘相望,久久不语。
元菘被他看得周身顿感不对,尴尬地抓了抓头,没有以往触感这才想起自己将头发剃短了。下一秒心领神会地变脸,“我换了个发型,你就认不出?”话落,发现郁乐还杵在盯着自己,一动不动的。
“太过分了,知乐。”快步走上前,扭头狠狠瞅了他一眼,直接往郁乐的房子走去,推开门,“张伯——”
张伯闻声从厨房走出来,边回应“怎麽了,扯这麽大嗓门”,一擡头看到元菘,愣怔在原地,紧接着眼神就变得奇怪,半晌后憋出句,“剪头发啦。”
虽然张伯迟钝两秒并且脸带诧异神色全被元菘抓到了,但至少一下子就认出他了。但郁乐的反应实在让他伤心,尤其他转过身去,看到后者还指着他的头发,嘀咕半天也嘀咕不出个所以然来。
“有那麽丑吗?”元菘欲哭无泪,话音刚落就听到身后拿着锅铲的老人特别大声地回了句,“哪有!特别帅气。”
元菘耷拉着肩膀回头,眼泪汪汪地看着张伯,有气无力地呢喃:“张伯,你不用安慰我,”吸了下鼻子,“知乐都认不出我了。”
早知道就去发廊让tony小哥剪了。早知道就不动头发了……早知道……
元菘行尸走肉地往外走,嘴里边一直叨叨“不好看了,知乐不要我了……”在经过郁乐身边时,全身气息恍如被泼了水的篝火堆,腾起一阵阵黑烟。
张伯瞪大眼睛,嘴巴微张,眼睁睁看着元菘走到院子,脑子猝然间宕机,不知如何安慰元菘,也不知如何组织语言。
直到院门那边传来铁栅栏门发出“哐当”一声,张伯霎时如被一盆冰水兜头淋下,身体不由得颤了下,思绪终于清朗。
一个可怕的惊人的想法如烟花般在他脑子里炸开,锅铲指向门的方向,嘴巴哆嗦:“元菘……不,元先生,刚……刚那句话是什麽意思?”
郁乐双手插着卫衣的大口兜,闻言轻描淡写地瞟了张伯一眼,想说“要不你捋直舌头再说话”,可话到嗓子眼处时,想起一事:“我提前回来了,我要看猫。”
简直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
张伯怔在原地,开始回想郁乐跟元菘的相处,往事种种片段似乎就在眼前重演,止不住悲从心来……
“你说你们是同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