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邻的营帐中,花与牧和井天洋也是一样的状态。
和歌子撩开第三道帘子,看到了倒在一旁的穆娜,还有坐在帐中,身子虚弱得摇摇欲坠的圣女。
她心中陡然一惊:&ldo;神酒?&rdo;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脸色恹恹的。
和歌子快步过去,跪坐在神酒身前,仔仔细细检查她身上是否受了什麽伤。幸好,没有发现任何的外伤伤口,大抵只是精神头有些不好。
半晌她才擡起头,却看到神酒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ldo;我好喜欢看你为我担心的样子。&rdo;
和歌子的手指微微蜷起来,许是刚刚才将心放下,她没有心情注意说话的口吻:&ldo;……你该换个东西喜欢。&rdo;
她自己是很讨厌的。
这种提心吊胆的感觉,全都来源于神酒遇到的危险,又或是什麽其他的突发事件。若是她哪天能够彻底放宽心不去在乎才是最好,因为那就证明圣女平平安安,身边没有任何威胁。
神酒微微叹气:&ldo;可我就是喜欢啊,怎麽办?有时候我真想主动以身涉险,不为别的,只是想看着你牵肠挂肚,失了分寸。&rdo;
&ldo;不行!&rdo;和歌子当即冷下脸来。这不是胡闹吗?
看她这种反应,神酒又笑了,乐不可支,笑得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和歌子下意识想要伸手去给她拍背顺气,却又顿住。
她总是弄不明白神酒这些莫名其妙的情绪,也听不懂神酒说的话到底是什麽意思。
或许是因为自己太笨了吗?
和歌子俯下身试了试穆娜的鼻息,跟其他人没有什麽不一样。
她问:&ldo;他们为什麽还没有醒?&rdo;
神酒垂下眼帘,淡淡道:&ldo;自然是因为他们还没意识到自己尚在梦中。&rdo;
与其说是梦,倒不如说是突如其来的心魔,在他们踏入这座城市的那一刻就悄无声息地侵袭而来,将人卷进去,也是神明给他们设下的第一道关卡。
若是连这点小考验都过不去,这试炼也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和歌子说:&ldo;其实我醒来之前,也没想到那是梦。&rdo;
&ldo;那你是怎麽醒来的?&rdo;
醒来是因为‐‐不对劲的地方实在太多了,多到即便和歌子并不算是多麽敏感的人,也无法忽视这种别扭的感觉。
譬如,花与牧绝不会做出这种两两一组轮流值夜的安排。明知穆娜要照顾圣女,耗费的精力更多,却叫她独自撑着,不予以支援。
师父若真是这样粗心,也不可能做了这麽多年的队长,深得女王信任。
再譬如,同样是孤儿出身的林霖,平时她看到和歌子只吃了三碗饭,都会担心地问她是不是心情不佳,别饿坏了。
她怎麽会说得出&ldo;你还有心情吃东西&rdo;&ldo;一块儿死了得了&rdo;这种话?
当然这些细节都只不过是猜测,当两人站在栈房后门,和歌子看到林霖腰间悬着短刃,手摸着刀柄的样子,终于确定这人不是她的小师妹。
又或者身边的人都不是他们自己。
她没多犹豫,擡手刺出一剑,顶着&ldo;林霖&rdo;样貌的人猝不及防地倒下,瘫软得像一团泥。
随后便从梦中惊醒,回归现实。
……
另几人的梦境中,林霖和花与牧是最先察觉到怪异之处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