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歌子出言打断她:&ldo;月仪。&rdo;
连她自己都没发觉,口气罕见地带了些冷硬。
&ldo;不是那样的。&rdo;和歌子平静说,&ldo;神……圣女她对我很好。如果不是她,如今我是绝对没资格站在这里教导你的。&rdo;
月仪扁起嘴,瞥了她一眼,低声嘟囔,&ldo;对师父很好?那她怎麽还转投鹰陆呢?那岂不是……&rdo;
她的无心之言把和歌子带回了私奔的那一夜,无波无澜的心中忽又泛起阵阵难以忽视的疼痛,想伸手去抚摸,却又找不到来源。
西园寺家的人都死干净了,还知道她们曾经约定过私奔的,仅剩下她与神酒。
她以为圣女死了。
可圣女活着,只是选择了离开自己。
和歌子说不清楚究竟哪一个对她来说更为残酷,非要选的话,大概还是前一种吧。
得知神酒还活着的时候,心中骤然燃起的惊喜是骗不了人的,即便之后又因真相而重重失望,但她总是忘不了那一刻的悸动。
就好像自己也跟着重新活了过来。
和歌子也想怨恨神酒,这样心中多少能好受一些,可她做不到。那是她十年以来都奉若神明的小主人,并不是能一朝一夕就转变想法的。
&ldo;师父……&rdo;
月仪怔怔看着身边的人。
那个平日里笑起来有酒窝,眼睛弯弯的师父,此刻正一言不发,面无表情地垂着眸子。
似乎马上就要落下眼泪,却在边缘停驻。
最终什麽都没有。
&ldo;今日时间也差不多了。&rdo;和歌子起身,顺手替月仪把披风的带子系得更紧一些,&ldo;我晚些要回北川家一趟,便到此为止吧。天冷,太女记得多添些衣服。&rdo;
月仪方才还以为她因旧事而伤心了,正有些自责。幸好此刻师父对自己的态度仍旧很关切,这才让她放下心来。
只是她看着和歌子系带子的手指,忽而有一刻出神。
师父的嘱咐,是真的在关爱徒弟吗?
还是因为曾在圣女身边当过仆人,已经把照顾人变成了一种习惯?
和歌子刚从鹰陆回来的第二天,就收到了北川二小姐派人传的话,邀她回北川家一叙。
最初她推说要教习太女,无暇分身,可二小姐还是坚持不懈,一封一封地送信来,说是一定要为她接风洗尘。
还说有重要的人要她见见。
和歌子十三岁就认识她了,深知二小姐就是商人本色,比狐貍还要奸诈,绝不会无事献殷勤。
她从王宫里出来后便去了北川家的庄园,外头早有侍者等着迎接,见她来了,满脸堆笑,&ldo;大人。&rdo;
&ldo;二小姐呢?&rdo;
&ldo;在里面。&rdo;
侍者引她进到了正厅,灯火通明,摆了一桌子丰盛的宴席。
北川二小姐已经等候多时,却并不见任何烦躁。今日她穿了华丽的紫色袄裙,笑吟吟地迎上前。
&ldo;和歌呀。&rdo;